晴雯一邊研磨,等墨研好了,見寶玉還在發直。直笑道:“可不是又呆了?”
襲人聽了緊忙過來,見寶玉沉思,便道:“可是老爺又留了學業?”
“倒不是,想著寫個帖子,送給寶姐姐做生辰之儀。可一時間蒙住了,不知寫什麼。”
“慢慢想想便好,不急的,橫豎還有工夫。”襲人一聽這是正事兒,說話間拉走了晴雯。
不說寶玉想的失神,就是小本都幫著使勁兒,這可是不錯的機會了。可寫點什麼了?弟寶玉恭肅芳辰?和妙玉寫的那個差不多。可妙玉表述還好,自己這邊就沒什麼意義了,寫什麼?對了,要不這樣,這七個字作為落款。權當做字畫模樣,至於字就兩個——自我。嘿嘿,就這樣了。想著,小本控製,寫出兩大七小九個字來。別說,自己寫的還真像寶玉寫的。寫好了,小本冬眠了。
寶二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就這功夫,一般人就做不來,桌子前麵一站,一手提了筆,一動不動,可見功夫。不知幾時,風聞的湘雲拉了黛玉來看字。其實黛玉也想看看,不然湘雲哪裏知道了?
“自我!”湘雲看了看,“愛哥哥,自我是何意?”
“啊!二位妹妹幾時來的?”
“啊!哈哈……我們都站了幾時了?”湘雲捂著肚子。
“想了什麼了?丟了魂兒不成。”黛玉不同湘雲,說話就是酸酸的。
“我在想我改寫什麼送給寶姐姐的。”
“這字不是寶哥哥寫的?”被黛玉打趣兒過,湘雲改的也快。
“什麼,寫好了?幾時寫的?”說著寶玉放下幹了的筆。
“可是又瘋魔了。寫了就寫了,自己寫了,還問幾時寫的。”黛玉說著,拉湘雲,“走了,許是不想讓咱們看的。”
湘雲沒黛玉那些心思,自我二字沒懂,還不想走,“莫不是寶哥哥夢中寫的?”說著忍著笑。
“是了,定是夢中寫的了,你們不知道,有時我明明睡下了,可等醒了,卻發現到了外院了。你們說奇不奇?”
“這有什麼奇了?夜遊罷了。”原本黛玉還要上心聽聽,畢竟她不是一回聽過這話了。可聽湘雲一說,也覺得有理。不說旁的,就是寶玉想出外院,沒話都難的。
“那這字便是夜遊時候寫下的了,看來是天意。也好,就用這個了。”
“這也說的通?”湘雲豎起大指。
黛玉不管許多,眼見寶玉隨意,心中莫名受用。隻是嘴裏卻道:“好在你寶姐姐及笄之年,也不說上點兒心。”寶玉一笑,也不多說。
二十一這日。賈母內院中搭了個小戲台子。上房排了幾席家宴酒席,因並無外客,席麵倒也簡單。不過寶釵說過的倒是都有,餘下多是賈母所喜的。賈母薛姨媽上坐,側手位的主桌,也不知是哪個分派的。正位做了寶釵,兩側陪席的是湘雲和黛玉。寶玉分了個打頭兒的位子。
小本看著眼前寶玉最長的三條姻緣線擠到了一處,頓覺頭痛。自己可憐啊,你看這三家,具是大氣端坐,擺明車馬,似乎做好了三家分晉的準備。問題是,你們做好準備了,可哪一個才是本該的秦晉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