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
這時候五十來歲的家夥迎了上來,個子不高,比金不換矮了小半個頭,粗糙的雙手上沾染著黑色的油漆,熱情的與劉濟疾握著手。
“老林,許久不見,這堂中何事?”
劉濟疾也是一頭的霧水,這堂中擺著一副壽棺,顯然是家裏要做白事,可是要做白事,卻不見掛綾架壇。
“這是我家親戚,現在就半口氣了,家人早做了準備了。”老林解釋完了,伸手示意了一下,“隨我來,你來了興許還能有點機會。”
進入側房,家裏布置的十分的古老,一眼能看得到的電器,就是一白熾燈,所以整個屋子裏顯得有些昏暗,在靠窗的位置,光線最充足的地方,擺著了一張龍頭床,雕花的床屏風上麵已經掉了不少的漆,然而就是這樣的床,在告訴著大家,這裏曾經的主人有多麼的富有。
床邊候著七八個人,應該是這家的主人了,“表叔,我爹他,不行的話,咱們就準備後事了。”
“我來引薦一下,這位是劉濟疾劉醫師,我特地請他來給我老哥瞧瞧,劉醫師醫術尚在我之上,興許有所轉機。”
老林介紹著劉濟疾,家人趕緊的行禮,“麻煩劉醫師了。”
金不換借機靠近了床邊,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這種淡淡的木香味金不換並不陌生,這家人連床都是金絲楠木的,往上倒三代,恐怕是富擁一方的土財主啊。
劉濟疾雙手虛托,“忠人之事,盡已能力而已,不用多禮。”
劉濟疾坐了下來,看著已經瘦如枯骨的患者,把了把脈,“舌頭讓我看看。”
“脈相緩平低啞,生機未絕,舌白苔黃,肝火太旺,眼瞼無光積垢,進食如何?”
劉濟疾之所以把這些說出來,是給金不換做參考,他很明白,金不換的醫術雖然不如他,但在某些方向金不換還是有獨特的長處。
“一日三餐,且能小碗,不過隻能吃流食了。”
老林趕緊的把情況報了上來,他看的也跟劉濟疾差不多,可怪就怪在,生機未絕,但老人家已經快要死了。
“來,掐住他的氣管試試。”
劉濟疾一開口,家人都呆住了,“不可,不可,老爺子現在就這半口氣了。”
“不換你以為呢。”
見到家屬阻止,劉濟疾回頭看向金不換,想要看看金不換有什麼看法。
“肝火旺,則肺必濕,肺濕則痰盛,痰盛必阻氣,阻氣必死無疑。”
金不換淡淡的道,然而老林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金不換的身上,“老劉,不知這位小朋友是?”
“這是我師侄,他說的便是我想說的,老林既然是你老哥,那麼便由你來定奪,是掐還是不掐,否則隻有等咽氣了。”
劉濟疾知道,像這樣的老人年近八十,本來壽命就不多了,生命很脆弱了,想要知道是不是痰卡了喉嚨,就必須要掐住氣管,可是一旦失手就可能把人給弄死了,這個麻煩,劉濟疾不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