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冷靜下來,論口才,他是怎麼也不及這個老狐狸的,隻好冷聲道:“她是不會吃的,她隻吃果子,且隻吃朱紅色的小櫻桃,這山上,你上哪去找櫻桃?”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隻吃小櫻桃?”這女子奇了!還真得會會不可了,是什麼人能讓這與他那黑臉的主子一樣不喜女人的夙月如此護著一個女子,“我名劍山莊除了好劍,還有美食,櫻桃是嗎?就是仙丹,我也照樣能給她弄來。”

“哼!仙丹她倒不稀罕了。”極為小聲的輕哼,卻被柳君豪聽個一字不差,引來一陣大笑,“不稀罕!好一個不稀罕!哈哈……”柳君豪束手離開,空氣中飄蕩著他淡淡的話語,“這櫻桃,柳某一定親自送上。”

全木質的房間內飄著淡淡清幽的香味,是香爐中燃著的小塊茉莉香的味道,沁人心脾,亦能讓人靜氣寧神,悠惜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看四下空無一人,不禁有些沮喪,夙月還是將她給甩了,她真的幫不了他們嗎?

隨意理了理頭發,悠惜推開門,撲麵而來的是一片梨花香,心中一喜,將所有的不快都拋諸腦後,像隻快樂的蝴蝶遊戲於花間,使了點小仙法,讓花瓣漫天飄零,粉紅絲帶隨風起舞,亦是更加美得不似真景。

房頂上,一抹白影迎風而立,瞳孔中帶著驚歎,帶著笑意,輕輕呢喃道:“難怪,難怪,人比花嬌,花美,人更美。”柳君豪雖是讚歎,眼中卻毫無褻瀆之意,這樣的女子,莫說是那塊冰了,就是他家那冷酷的王爺,怕是也要捧在手心裏罷,也罷,先下去打個招呼。一抹白色翩然而落,手中的扇子刷的一聲打開,露出半麵梅花的扇麵,平添瀟灑之感,“姑娘,在下柳君豪,這廂有禮了。”

悠惜盯著他的臉瞧了一陣,並不說話,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更多的卻是探究。而柳君豪則不是這麼想的,但凡女子見了他都是羞澀不已,這女子怕是看自己看呆了。

半響,悠惜吐出一句話,“你長得沒凰哥哥好看。”

柳君豪愣了愣,自尊心的防線有一瞬間被擊潰,隨即又轉化成好奇補了回來,故作驚訝的問道:“這天下還有比在下長得還好看的人?”

悠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厭惡加鄙夷的神情,自顧自的嘀咕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不跟你玩,我要去找小月月。”

柳君豪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換上咬牙切齒的笑容,“姑娘如何稱呼?”小月月?他忍不住渾身抖了抖,夙月那個冰塊竟然受得了?

“就不告訴你,怎麼樣?”他橫,悠惜比他更橫。

柳君豪的臉此時猶如調色盤一般,由白轉紅,由紅轉黑,如天上的雲彩般不斷的變換著,突然恢複如常,輕搖折扇,笑道:“姑娘不是要去找夙月嗎?在下帶你去,如何?”那塊冰該在來這裏的路上吧,等他來了,好好嚇他一番,看看他除了冷臉之外可還有別的表情。

“真的嗎?”一聽到夙月的名字,悠惜便歡喜起來。

柳君豪的臉頓時又黑了下來,這女子還真是善變。隻是那麼一瞬間,他便又換回狐狸般的笑容,“真的,我柳某何時說過一句假話。”他是說過很多假話。“姑娘,請吧!”柳君豪心中打著算盤,帶她繞上幾圈,再回來瞧瞧夙月的臉色。

悠惜高興的跟著柳君豪在莊內亂轉,經過一個插滿劍的林子中時,突然瞧見那最中間的巨石上那把薄如蟬翼的劍甚是眼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隻是那劍在劍群中卻有鶴立雞群之感,不知不覺就爬上了那塊巨石,隨手一抽,“呲……!”的一聲,劍竟被抽了出來,悠惜將劍拿在手中把玩,怎麼越看越眼熟呢?轉過頭來,卻見柳君豪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臉上寫著的是不可置信,忽而低喃,“天命之人,她竟是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