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失眠!

躺在床上的齊忻無聲的睜著眼睛對著房梁。半晌,齊忻批起了衣服,赤著腳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仰望遙不可及的天空。

月,很遠,齊忻的心中忽然升起了惆悵。自己到這個古代的世界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道真是為了尋找自己命定的那個人?亦或是要改變這個世界?齊忻笑著搖了搖頭,曆史有它的軌跡,不應該人為的去破壞。自己也沒那麼大能耐。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

思緒不停的跳轉,看來月亮的確容易引起人細膩的情感。

殷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情況很令齊忻擔憂。她所知道的是皇上已經自殺,新皇人選已經確定為那個10歲的小皇子,雲熙澈以皇叔的身份成了攝政王。但宗親的反對之聲頗高,政局很不穩定,就在幾天前據說皇城之外還發生了流血衝突事件。在這種情況下,虎視眈眈的落霞國和殷耀的軍隊也已經長驅直入了,情況很不容樂觀。

內憂外患,齊忻似乎預見了雲啟國就要亡國的事實。雖然腦袋中明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樣的曆史規律的客觀性,知道真要由哪一個國家統一這種幾國並立的局麵,即使是戰爭也是曆史的進步,可是心中卻怎麼也做不到釋然。

或許,是雛鳥情結吧,畢竟剛到達這個世界時所在地就是雲啟國。而且,想象著那些渴望安定,卻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戰爭生活中的百姓,齊忻沒由來的覺得心堵得難受。

現在的自己在離皇城很遠的一個小城,一座不起眼的院子裏,相對來說還是很安逸的。殷耀把自己安排好,給了自己兩天的臭臉後就離開了,軍不能脫帥,所以他才走的那麼急吧。

齊忻按了按太陽穴,不想去想這些惱人心的東西,齊忻忽然間想去做一個遊遍天下的瀟灑之人,天下興亡,都對她沒有什麼實質影響,不用知道的人。

齊忻的腦中自然而然就冒出了那種畫麵,隻是,畫麵中並不是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還有一個熟悉的背影,白衣飄飄,兩人身著同樣顏色的衣服,傲然佇立於滾滾江河之前,目之所及,都是一片寬闊的天地與江水。手牽著手,不離不棄,攜手一生。

想到這裏,齊忻的臉不禁發出柔和的光芒,嘴角也掛著不自知的微笑。

殷摯風塵仆仆趕回來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寧靜的畫麵。

昔日有些活潑過分的女子,赤著腳靜靜的佇立在窗邊,抬頭仰望著蒼穹,臉色在月光的映射下有種脫俗的感覺,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神聖的光輝。殷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發現她兀自帶著一抹淺笑,這淺笑讓他有種迷醉的感覺。殷摯很不想破壞眼前這美好的畫麵。隻是,她的腳是赤著的,不冷嗎?

殷摯輕輕的走了過去,自身後摟著她,頭擱在齊忻的頸窩處,汲取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