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麵不太平,像是有人在互毆,旁邊的病房有些開始咳嗽,估計都被驚動了。走廊上的聲控燈閃爍不定,電壓聲在靜得令人發指的夜裏聲音異常明顯,嗡嗡得像是怨靈環繞哭泣,蘇禾抽空啐了一聲“晦氣”。
裏麵的那個人正在吵鬧著“放我走”之類的話,要不是護士姐姐力氣大把病床上的人壓住,估計早就掙脫了逃走了,關鍵是不知道為何被壓著的人好像很怕,一定要逃跑的樣子,咆哮起來聲音都變了。
雨揚一撲上去就立刻被摔飛兩米遠,像是個隻有兩件衣服的棉布包一般“咻”一聲被丟到角落裏,暫時懵在那兒動也不動,白駒人上前護住看她有沒有事兒,蘇禾想著這是個姑娘,力氣好像還不小,袖子都不用擼上去就把病床上的人手擰住往那人身後一擰,膝蓋壓在那人的膝蓋後麵,那人立刻就軟下來沒法動彈。
小護士到一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兒抱怨:“我艸你們可來了!老娘都快去了半條命了,這小子太能掙命了。”
“小子?”蘇禾奇怪,往身下一瞅,謔,果然是個活蹦的小夥子,雖然看上去像是小白臉,手腳也是修長的,不過力氣相對不大,他這樣的老手可以輕易壓製。
“誒小白,不是個女人嗎?”
“你想女人想瘋了嗎?哪隻耳朵聽我說是女人了。”
蘇禾被堵得無話,隻有手上又下了狠勁兒,“小白臉”又哎喲喲哎喲喲得叫喚起來,他騰出手啪往他頭上一拍:“特麼給爺小聲點兒!”
那人才恨恨地啞住。
把雨揚扶到一邊,他趕緊問:“怎麼回事?”
一進來就見兩人扭打,她上去要勸立刻就被彈飛了,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呢!隻有捂著臉哭著說:“人家不知道啦!”
將雨揚扶到凳子上,白駒人走近那個年輕男人。
小護士敲敲自己的肩頭道:“他腦子抽筋兒啦,剛才擱這層巡房,結果這小子居然賊兮兮從房間出來,幸虧老娘我身手敏捷,兩下子就把這個慫貨按到病床上了。”
“他是這個病房裏的病人嗎?”
小護士瞅了一眼,睜大眼捂住嘴:“好像還真是……”
雨揚呆呆笑起來:“小鳥你也太剽悍了好厲害。”其實是因為剛才他們在那兒說什麼重生的事兒,倒是把她唬了一跳,想起來這個病房的人似乎也是昏迷了挺久,這會兒醒來的這個指不定還是不是他本人呢。
她趕緊拿出來巡房表找出來他的資料,10多天前入住,這些天好像都沒有什麼醫生過來巡房的記錄,光是昏迷著,前幾次自己值班的時候也沒有出什麼岔子的樣子,這個男人連葡萄糖吊針似乎都沒有打,光是這樣昏迷著。拿筆抬起小白臉的下巴,嘖嘖了兩聲,小夥子其實長得還是不錯的,就是這脾氣躁:“趕緊的,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