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人在和唐雨墨打完招呼後也隻是拱拱手沒有再多說什麼,唐雨墨也理解,現在形勢比人強,大家心情都不好,沒有什麼聊天的興致。
雨,還在下,雨聲襯托得書院更為安靜了點。唐雨墨在書院的管理人那裏拿了小半袋糙米,還有一把已經不怎麼新鮮的青菜,就算是今天的報酬,在其他的教書先生都紛紛披著鬥篷和撐著油紙傘在雨中各自回家的時候,唐雨墨卻是朝這書院後半部分過去。
現在這書院後麵有幾間小小的平房,其中一個房間的房門處,丁香正坐在門前有些害怕地等著自家三少奶奶回來,看到她的身影的時候,就趕緊站起來,等到她過來,就趕緊為她接過手裏的傘和食物······
其實現在的情況以後會演變得如何,唐雨墨自己也不大清楚。
在被馬利淩他們帶回杭州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非常虛榮的。當時,她被安排在了前麵的醫館裏。基本上除了有兩個一直在附近監視自己的戴著黑色麵紗的女人一直拿著武器顯得自己有些階下囚之外,就沒有任何人再來找過自己。好像那個人保住自己並帶回杭州後,就不記得自己了。
丁香是自己的貼身丫鬟,跟著自己一起被抓到杭州來後就沒離開過自己,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她一直在哭,哭得兩隻眼睛和核桃似的。看到自己醒來以後才是又哭又笑。唐雨墨當時真的很是感動,原來在這個年代的主仆情深真的可以和姐妹一般。聽丁香說,沈潤山和紫鵑應該是沒被抓住的,但是湖州那一帶當時還是蠻亂的,雖然有著劉護院的保護,他們能不能安全回到湖州,現在其實也說不好。自己的相公性格其實是很倔強的,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唐雨墨現在也很掛心。但是擔心是一回事,自己畢竟現在在這裏,也沒有辦法離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現在隻能說和丁香兩個人相依為命吧。
這段時間以來,傷也漸漸養得好些了,等到恢複得稍微好點的時候,那些人就安排了自己和丁香在這裏住下。其實行動還算是自由的,但是現在的這種形勢下,出去亂晃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杭州雖然本來是富庶的,但是現在到底是被反賊占領,物資什麼的現在也很匱乏。作為階下囚,也隻是得到一些食物,自己煮,這樣也沒什麼。
這個院子原先的主人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隻剩下些破舊的家具,算不上什麼高床軟枕。丁香自從唐雨墨醒來後還是很開心的,倒是認真整理了幾遍----她真是個勤奮本分的丫鬟。一直到了前幾天,治療自己的一個老大夫過來問了一句唐雨墨以前會做什麼。唐雨墨回答教書的,所以這天就被安排去書院裏,也算是自力更生了······
大雨如注,就算是偶爾在路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基本上能算是一個匆忙、蕭條卻又相對和平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