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唏噓,竟然是她——蕭啟軒。
恰在此刻,電話鈴聲響起。
“看見新聞了?”是安琪兒。
岸芷慌忙關上電視,故作鎮定,問“什麼新聞?”
“我已經聽見電視的聲音了,你不用掩飾。”
岸芷心虛,無奈回複:“嗯。”
“有什麼變化?”
“成熟了。”
“是你們太久沒見了。”
“也沒必要了吧。”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不見,叫相見不如不見,即使身在一處,如不想見,就永遠不會再見;反之,如果想見,即使天涯海角也會再相逢。”
“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想到了,隨口說的。”
“他如願以償了。”
“嗯,隻是他說,事業的成功是以做人的失敗換來了。”安琪兒停了一下,繼續說:“汀蘭,是他取的,隻因為你是岸芷。”
“所以呢?”
“你還在原地,不是嗎?”
岸芷握緊了電話,內心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憤怒和沉重的痛楚,她靜默著,等待某種心死的判決。
“這麼多年,他也隻為你停留,至少心是這樣的。”
“哼,哈哈哈哈哈……”,岸芷大笑起來,笑的眼淚不斷的流下來。
安琪兒在電話那邊,莫名其妙。
“安琪兒,我們認識多久了?”
“八年,不,好像是八年。”
岸芷搖了搖頭,“不,整十年。整十年,你未曾真正了解我嗎?”
“我——”
“是他讓你找我的?”
“是,是我自己。”
“為了什麼?”
“為了——”
“為了韓宇軒?”
“岸芷,我隻是不想看見你為一個人執著。”
“你和他是好朋友吧。那你和他都應該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希望能見他一麵,但我不會開口要求見他。這不是因為驕傲,這一點你們也應該明白:很多年前,我的驕傲在他麵前已經支離破碎。而是因為,唯有他也想見我的時候,我們見麵才有意義。”
“他想見你。”安琪兒迫切的說。
“果真如此,他早該提了。”
“他覺得你不想見他。”
“為什麼我會不想見他。”
“因為,他曾負你。”
岸芷冷笑一聲,“安琪兒,若是曾經辜負,自覺心中有愧,早該自覺彌補;怎麼會像他一樣,隻是停在背後,連見我都不見。不見,怕是隻有一個原因了吧,無——所——謂。”
岸芷掛上電話,身體因為激動而不停的顫抖著,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著,好像溫潤的泉水,不舍晝夜。她不再心痛,隻是寂寞,這麼美好的夏至夜晚,一個人,一盞燈,一場無言的哭泣,祭奠一段消逝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