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燈火通明,人往依稀。皇宮之中,諸位大臣,卑躬熹微,如臨虎般,顫顫巍巍。
龍椅之上,一人著金袍而坐席,雙目迷離,眉宇之間,擔憂之色一展無疑。
右手手肘撐於扶手之上,頭倚於掌心,神態甚為輕佻,但底下的文武百官無不正襟而立直身軀,很是害怕。
一個月了啊!
男子雙目微睜,心中微歎。
很多人都不敢與之對視,要麼低下了頭顱,要麼與旁人假議一番,借此躲避。
李世民見到這番場景,心中不免有些窩火,但出於皇帝的修養,他還是強壓了下去,說道:“罷了罷了,暫且退朝。”
退朝後,李世民獨自一人來到了禦花園中,看著眼前的百花,心中的浮躁也有些沉澱了下來。
“唉,賢弟啊,你讓大哥這如何是好啊?”李世民輕輕歎息。
“不知皇上為何歎氣啊?”一個頭戴綸巾,手持羽扇,一身書生衣袍的老人的身影在他身後漸漸清晰。
李世民並未轉身,隻是伸開了雙手,好似要迎風而飛舞,“不知丞相有何消息?”
丞相捋捋髯發,嗬嗬道:“玄齡既然來找陛下,那麼臣必然是知他人之所不知。”
李世民露出一抹笑容,說道:“還請丞相一一道來。”
房玄齡嗬嗬一笑,說道:“皇上不必擔憂,臣推演天機,發現子虛身上有所變數,如若強行加以幹擾,恐怕子虛他就真的難以回來了。”
李世民聽聞,打消了派大軍去搜尋的想法,不得不說他對房丞相的話還是深信不疑的。
“那依丞相之見,朕該如何是好?”李世民問道。
房玄齡向前走上幾步來到李世民身後,與他看向同一個地方,說道:“依臣之見,陛下隻需靜候佳音便是。”
李世民點了點頭,“那朕便依丞相之言,於朝廷之中等待便是。但是不知,這時間是多久?”
“多則三年,少則數月。”
…………
此刻在寧城的一處庭院中,秦子虛正站在池塘前,靜靜地看著池中魚兒漫遊和不時激起的漣漪。
“皇上呐,我想你現在一定在為我擔憂吧,不過不必擔心,當我還完了救命恩情,便立馬回來,可是此番情況不知還要多久啊。”
秦子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中滿是惆悵。
“不知子虛大哥是為何而悲歎,若不是觸景傷懷,想必便是想家了吧?”
從房中走出一位絕代佳人,豐盈的身材,曼妙的身姿,一舉一動之間嫵媚不已。
秦子虛轉過身去看見來人,苦笑道:“嗬嗬,鴛鴦姑娘真是一語中的。不過秦某雖然不才,但知恩圖報一事還是銘記於心的。雖然在下確實思念家鄉,但是在下希望將這救命之恩報答後再離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鴛鴦婉然一笑:“一切隨大哥之意,小女子也不瞞你,我確實有一事需要大哥幫助。”
“不如說出來讓我知曉一番?”
“此事可是十分危險,可能還要危及大哥的生命,所以我……”
“鴛鴦姑娘,我秦子虛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我並不怕死亡,再加上我的命本就是姑娘就來的,即使是為姑娘而死去有如何?所以,但說無妨。”
“那大哥你可聽好了,這事情我也不強求,如果你不答應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說到做到,言而無信的鼠輩可不是我的標簽。”
“嗯好,既然這般,我便放心了。你且聽好,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拿下這座城池。”
“什麼?!”秦子虛被鴛鴦的話語給狠狠地震驚了一番。
“你確定了麼?”秦子虛一改先前的雲淡風輕,一臉嚴肅地問道。
鴛鴦點點頭,沒有多說,隻是與眼中的堅定之色顯而易見。
秦子虛徐徐走向池塘邊的亭台中,鴛鴦在後麵跟著。
“還請先坐下。”秦子虛在亭台的石桌旁坐下,示意鴛鴦坐下再聊。
鴛鴦沒有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秦子虛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盯著鴛鴦的雙眼,似乎是要將她看的清徹。
鴛鴦也沒有退讓,一雙靈動的眼眸豪不怯懦的與他對視著。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隨時了良久,秦子虛見鴛鴦的眼中沒有一絲的動搖,不由得搖搖頭,苦笑著答應。
“好啊,子虛大哥答應了就好,不過這個理由……”鴛鴦聽見他的應允,這才笑了起來,隻是說道原因的時候有些遲疑。
秦子虛見狀連忙說道:“既然姑娘有難言之隱,那麼我不問了便是。”
鴛鴦聽到這番話也是急了,以為秦子虛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道:“子虛大哥別誤會,我對大哥並沒有猜忌之心,隻是這個原因,確實有些難以開口,不過也不是什麼忌諱,隻要大哥你保證不說出去,那麼我即使告訴大哥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