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小孩子脾氣……”燕子卿有些無奈,他是想保護她,她怎麼就不懂呢?
“讓她去吧。”突然,藍若開口,他的不同意見讓瀲灩喜出望外。
他望著她溫和的笑,“其實她說的沒錯。現在局勢非凡,我們不應該以常態來區別,從實力上來說,確實讓華小姐去更為合理。既然決定了共進退,就不要落下任何一個人。”
“可是……”楚涼還想說什麼,藍若微笑著看了他一眼,他頓了頓,便沒再說什麼。
燕子卿歎了口氣,“好吧,但千萬注意自己的安全,別硬拚!”,有時候,她那個拚命的架勢,實在讓人驚心。
她點頭,“出發吧!”,說著,想去取桌上的包袱。
“這個留下。”燕子卿按住她的手,“我們此行凶險未定,倒不如留在這裏反倒安全。”,反正也沒打算交出去,何必帶在身上。
“不行!這樣楚涼他們會危險的!如果四靈使兵分兩路,這裏沒有包袱,或許會放過他們,可是包袱在這裏,無異於是埋下隱患!”她堅決反對。
可燕子卿卻不這麼認為,“恰恰相反,若是包袱在他們手中,對方還會有忌憚,若是不在,那隻會讓對方有恃無恐。”
再次起了爭執,藍若搖了搖頭道,“我有一解。”,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走到楚涼麵前遞到他手中,“東西可以留下,這瓶名為烏有水,隻需灑一點,便會瞬間讓東西化為烏有。以此做挾,可保命矣。”
燕子卿怔了怔,“不行,我們千辛萬苦找來,怎能讓寶物化為烏有!”
“無妨,隻是防患於未然,並非真的要毀了寶物,寧王寬心。”他笑道。
事已至此,燕子卿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點了點頭,“出發吧。”
下了樓才發現,整間客棧還是照舊如初,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而店小二甚至還熱絡的上前打招呼,“幾位爺起來了?昨兒晚上風雪太大,沒料到房門都吹破了,待會兒便派人修補。”
瀲灩愣了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昨晚那麼大的打鬥聲,他們竟一點都沒聽見嗎?而且還能把門破了歸結到風太大的原因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她一臉狐疑的樣子,燕子卿輕聲道,“昨晚水靈使出現前不是曾奏上一曲,那是安魂曲,沒有念力修為,或者修為不夠的人,都會被催眠,什麼都不知道。”
她驚了一驚,若是他們實力弱點,豈不是在不知不覺中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華府雖說是琴藝世家,可是自己不通音律,對琴藝一派的技能知之甚少,想想確實有點汗顏。
燕子卿揚聲對小二道,“行了,我還有兩個朋友在,補門的時候別吵到他們,也仔細著點兒,要是有什麼貴重物品丟失了,你們可賠不起!”
小二連連稱是,點頭哈腰的送他們出了門。
出了客棧才發現外麵的雪真的很大!經過一夜,雪早已經停了,但是風還呼呼不止,淩冽的寒風刮在臉上,有如薄片刀在一下一下割著你的臉皮,生疼!
攏緊袍子,邁出腿去,厚厚的雪剛好到她的小腿肚處,走一步就是一個深深的腳印。
“沒問題吧?”藍若走到她的身邊,側臉看她用力的抬腳再落下,她堅定的點頭,“小事一樁!”
他笑,不再多言,隻是跟在她的左邊一起往前走著。他們三人的個子本就比她高,這雪也就剛淹過腳踝一截,走起來自然不像她那般費力,步子輕快很多。
“瀲灩……”燕子卿走到她的右側喚她,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沒有多餘的話,可她也明白他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緩緩探入他的掌心,被他牢牢握住,他牽著她昂首闊步的往前走,目不斜視。不知為什麼,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左邊的藍若,卻見他一派自然的望著遠方的路。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離開這個小鎮有一段距離了。出了城風更加凶猛起來,沒了建築物的遮擋,肆無忌憚的可恨。
燕子卿鬆開她的手,打開自己的披風籠住她,溫柔道,“雪域是山,待會兒風隻怕更猛烈,千萬留意腳下。”
她點了點頭,有點不習慣在還有別人的時候過於親昵,想要躲開他的懷抱,他卻拉得更緊了,“別亂走,很快就到了!”
有些無奈,瀲灩隻得跟著他一起走,藍若和齊禦刑都是各趕各的路,齊禦刑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大敵當前趕路要緊,還有時間親親我我,可燕子卿是寧王,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做看不見,快步走在前麵。
不多會兒,終於到了雪域峰的山腳下。
大雪籠罩著整個山,上山未免有點太不現實也沒必要,饒是山腳下,也冷得讓人牙齒直打顫,一陣狂風刮來,身形都跟著搖晃。
值得慶幸的是,火靈使和金靈使居然都沒有來,來的,隻有水靈使和木靈使。到底是他們太輕敵,還是那兩人身體壓根還沒複原?可是,就算沒複原,也絕不會比他們傷更重,怎麼會不來做支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