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官燼卻又執劍衝上來,根本沒打算就此結束。
一旁的趙姨娘早已按捺不住,扯著華文淵的衣襟尖叫,“老爺,快讓他住手,住手啊!這樣打法,隻會把承業打死的!”
華文淵麵色蒼白,顫音道,“除非敲鍾,否則比賽就沒有結束。”
“那你快讓他們敲啊!我去讓他們停了,我去……”她跌跌撞撞的就要起身,卻被華文淵拉住,低喝道,“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除非比賽雙方有一方下了擂台,或者有一人起不來,否則,比賽都不算結束,不會敲鍾的!”
趙姨娘呆了呆,接著嚎啕大哭,“那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們承業讓人打死啊!對了,找如玉,讓如玉去求太子讓比賽結束!”
她已經瘋狂了,眼見寶貝兒子被人這樣摧殘,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甚至要眼睜睜的看著。
華如玉?瀲灩掃了眼上座的觀禮台,她和鄭茵茵一左一右隨侍在燕子墨身畔,秀發已經挽成了發髻,多了幾分成熟的樣子。
太遠了,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猜想她也是焦灼的吧,卻不能開口求情。規矩就是規矩,豈會因為求情而隨意更改。
更何況,她現在的處境也不見得好在哪裏,要與鄭茵茵爭寵,自然不能有任何話柄落人口實,也隻能生生看著弟弟被虐。
“別在這添亂了!”華文淵的聲音有些顫抖,“來人,把夫人給扶下去休息,別讓她到處亂跑!”
他也沒想到,華承業第一輪就會遇到如此變丨態的上官燼,以折磨人為樂,根本不僅是為了比賽而來。
趙姨娘哭嚎著被拖了下去,瀲灩看向擂台,上麵的狀況隻能用“慘烈”二字來形容。
華承業幾次三番想要爬下擂台,卻被上官燼一把拖了回來,再次狠狠的踩上去。手中的劍已經丟在一邊,他像是在玩弄獵物。
“不……不打了!”連連擺手,華承業幾乎說不出話來,他並沒打算一定要勝,隻是不想輸的太難看,可現在,卻被人當玩物一般搓圓揉扁,恥辱的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嘴裏全是血腥的味道。
“不打了?我還沒打夠呢,哈哈哈……你們琴藝師就這麼脆嗎?手指頭一戳就站不住了,還來參什麼賽,乖乖回家唱曲給大爺們聽吧,哈哈哈哈……”他猖狂大笑,肆意將華承業的身體踢向半空,又接住,就是不讓他掉下擂台。也不讓他趴在地上超過半盞茶。
觀禮台上的人都不忍再看,轉過頭去唏噓不已,可是卻沒人敢叫停。有些膽子小的,身體都顫抖起來。
瀲灩驟然站起身,直直往觀禮台下走去。
“瀲灩,你幹什麼?”華文淵吃了一驚,大叫道。
她頭也不回,徑直走到裁判台邊上,仰頭看了看那古銅色的鍾道,“比賽可以結束了。”
“可是,不符合規矩。”裁判有些吃驚的看著她,為難的說到。
他也很不忍,但是畢竟他們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掉下擂台,華承業雖然幾次三番趴在地上,卻都沒有到一盞茶的時間。
華瀲灩不再開口,凝氣運力朝那鍾啪的一拍——“當!當!當!”三聲巨響回蕩在整個比賽場地上空,讓所有的人都驚了。
比賽終於結束了嗎?上官燼肯放過華承業了?還是……華承業已經死了?!
華承業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聽到這鍾聲仿若聽到了赦令一般,終於看見了希望,轉頭掃了眼那救命的鍾,隱約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徹底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