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皇甫嘟嘟奪窗而出,二人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問了問畏縮在牆角的二人才知道,嘟嘟在上廁所的時候被一群小混混堵在了門口,為了不造成騷動,她索性將他們都帶進了男廁所,一群混混本以為是撿到寶了,結果發現迎接他們的是慘絕人寰的煉獄。

張良和蘇璃知道了情況之後立即也從窗戶跳了出去,咖啡店的背後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嘟嘟若是從這裏逃走的話他們基本是不可能追得到的。

蘇璃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追麼?”

張良看了一眼傷口漸漸愈合的虎口,說道:“蘇璃你去旅館看看,她今天沒背劍,應該會回去拿的,我去樹林裏看看能不能碰上。”說罷就向遠處的山林裏掠去。

蘇璃看見張良走了,心裏有點小失落,但還是向著旅館的方向去了,可當她到了旅館之後,發現房間裏沒人開門,她幹脆跑到旅館的外麵縱身直接飛上了二樓。

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個嘟嘟向來不離身的劍匣,它是那麼的顯眼卻又靜靜地躺在那裏,就像安靜時候的皇甫嘟嘟那樣,不聲也不響,光彩奪目卻又寂靜無聲,蘇璃看著那青銅劍匣上一道道的劍痕心裏五味雜陳,很難受,她不明白為什麼王老會對這麼一個小女孩出手。

看著那充滿滄桑氣息的劍匣,蘇璃伸出手輕輕撫了上去,下一刻,一股莫名的劍意從劍匣上射出,饒是蘇璃將手縮了回來仍然被那股劍意所傷。

看見手上的傷,她的心擰得生疼,嘟嘟用一切能傷人的東西將自己厚厚地武裝了起來,連劍匣上都有護主的劍意,活像隻沒有安全感的小刺蝟,她不知道,嘟嘟是經曆了什麼內心竟然如此的不安。

看著那縷標誌著生人勿近的濃鬱劍意蘇璃歎了口氣,無奈道:“我是當真想和你做朋友。”

......

樹林裏張良正在瘋狂追逐著那僅存的一絲氣息,當跑到一個樹略微稀少的空地的時候,他發現那一絲氣息消失了,他當即原地坐下運功,想要努力感受到那一絲氣息,但是努力了許久都沒能再抓到那一絲的線索。

這時,不遠處的樹林裏傳來了一絲不尋常的動靜,伴隨著那一絲動靜的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張良的臉色一變。出事了?趕忙爬起來尋找著氣味的源頭。

不到一分鍾他就在兩百米外的一個灌木叢後麵發現了皇甫嘟嘟的蹤跡,當他趕到的時候,皇甫嘟嘟已經用手刺穿了那個人的胸膛,地上還躺著一個已經死掉的人。

看著眼前的情景,張良久久的不能說出一句話,反觀嘟嘟,將手中已經死透了的人隨手丟在地上,手裏捏了個水訣慢慢清洗著沾滿血汙的雙手,早就知道張良在自己的身後,但是她沒有轉過頭來,隻是自顧自地洗著手。

張良其實很想問她一句,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但是還沒等他問出口皇甫嘟嘟倒是先開口了:“張良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很不正常?”

張良沒有回答,隻是沉默,他覺得眼前的人確實不太一樣,態度冰冷地出奇。

“是不是在你的眼裏我隻會傻乎乎的埋頭修煉?是不是你覺得我努力修煉隻是為了那第一的名號?”皇甫嘟嘟沒有管張良,隻是自顧自地說道,末了回過頭來看著張良,那強行扯出來的一個笑臉看起來實在是心酸至極。

“其實我也會生氣我也會殺人的。”說著指了指地上的兩具屍體,“我這是在報仇你知道麼?”

張良感覺心裏有某個地方被深深的刺痛了,有那麼一瞬間悲傷的情緒厚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一如當初初見妲己時的悲痛感,靈魂深處仿佛被什麼人掏了一個天大的窟窿,怎麼也堵不上,他隻覺得胸中一悶,強忍著那即將破體而出的衝動輕輕咳了一聲。

“他們是塗山的人。”這句話一出口張良的身體就僵住了,皇甫嘟嘟不緊不慢的說著,“他們從我們進小吃街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以為我沒發現,但其實我比誰都清楚,兩個四階的小妖怪能做什麼事?連自保都做不到,哧。”那一聲嗤笑,張良感覺到好像整個妖族都被羞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