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嗎?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放手?!
似乎感覺到了懷中人內心的憂傷,東陵宸將放在雲望舒肩上的手抬起,輕柔的,一下一下的,撫摸雲望舒的頭。不要傷心,你還有我,你始終都有我。
兩人並肩走回去的路上,東陵宸見雲望舒似乎情緒已經穩定一下來了,才問道:“流光,是不是承德帝給你說了什麼?”
雲望舒搖頭:“沒有,東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流光說吧,我一定如實回答。”東陵宸一臉認真。
“若是,現在要你在兩個重要之物之間選一個,你會選哪個?”
這種有點女孩子氣的問題,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雲望舒嘴裏說出來,東陵宸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雲望舒的表情,果然有點不自然。難不成是和今日見到承德帝有關?流光公子的心思太難猜,東陵宸還是如實回答道:“如果隻是東西,那自然選損失最小的那個。”
雲望舒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輕聲道:“是啊,的確,如此……”
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何自己總是逃避答案?
雲望舒再抬起眼的時候,決定——已經做好了!
秋獵結束,回臨安的馬隊中,承德帝收到一封有著左相印鑒的信,打開之後,上麵隻有一個字。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完全亮,東陵宸就已經在城門口等著雲望舒的馬車了。
昨晚流光說他們以後可能不會回來了,所以讓自己在家裏住一晚,早上城門口見。自己也覺得對不住父王和梅姨,就答應了。
隻是,流光今日是不是來的有點晚?一向準時的流光公子今日為何已經遲到了一刻鍾?
東陵宸心中有點七上八下的,眼睛一直望著城門裏麵,幸好沒過多久,雲望舒常坐的馬車就駛了過來。
看到駕車的人是顧明軒,東陵宸總算把那口氣鬆下來。
在馬車停在自己身邊之後,顧明軒從馬車簾後麵伸出一個頭,不怎麼高興的道:“我家公子舊疾複發,這幾日不見人,侯爺趕路就是。”說完就把頭收了回去。
東陵宸嗅了嗅馬車散發出來的味道,的確藥味是比平時重了一點,不過依舊帶著流光身上那一絲絲茉莉茶香。
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馬車簾子,不過被蒙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東陵宸隻好作罷,向著馬車裏麵道:“流光,我們慢點走,若是不舒服,就立刻告訴我。”
馬車裏似乎有人輕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顧明心又撩開簾子道:“公子說,知道了,他這次病的不重。”
剛剛東陵宸也的確聽到那個聲音,是雲望舒的聲音無疑。終於完全放下心,一騎一馬車駛離了臨安。
城牆上,雲望舒一直等到他們完全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才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