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武相和武淩侯都沒有出現,所有人都在想,兩人是不是已經私奔了?
不過下了早朝,武相卻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而且是一身官服,天人之姿,不怒自威。
承德帝坐在龍椅上,那張紙條還在自己袖中,紙條上的字是——月。
雲族之人崇拜月亮,他們曆代的少主都以月為名,就像雲望舒的母親,雲璃月。“望舒”二字其實也與月有關,傳說望舒就是替月亮駕車的神。隻可惜雲望舒是個男孩,不能成為雲族的月亮。
一個“月”字,就證明最終留下來的是雲望舒,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大瑜。
“你滿意了?”雲望舒這次連行禮都沒有。
承德帝蒼老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表情:“以後你就會感激朕的,現在既然留了下來,就好好匡扶社稷,這也是你的江山!”
雲望舒突然覺得很累:“流光從來就沒想要這江山,我母親,雲族,都沒有!”
承德帝神情有那麼一瞬的恍惚,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個如月光一般皎潔的女子,甜笑著問自己要不要吃桂花糕。月兒……
“回去吧,文相的位子,現在也隻有你能坐了。”
出了皇城,暗處的雲衛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現身,他偷偷遞給雲望舒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流光,等我。
“他是何時知道的?”雲望舒的聲音都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雲衛還在覺得很不可思議:“您剛剛從城樓上下去,侯爺就寫了這張紙條,讓雲衛轉交給您。”
東曜,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
那麼城門前那舒心的一口氣,那放心的一笑,竟然隻是為了讓我安心嗎?
說什麼等我……東曜啊,乾州的兵力、經濟都在流光的掌控之下發展著,就是為了讓大瑜再撐六年,你若是知道,還會這麼說嗎?
即使如此想著,雲望舒還是忍不住緊緊抓住了手中的紙條,仿佛這是她的一切力量的源泉。
第二日早朝,承德帝突然拿出一大疊文相多年來的罪證,削除文相季思遠身上所有的官位、爵位,同時以皇後失德為由,下令將皇後終身幽禁於鳳翎宮。
永嘉二十一年十月十七日,大瑜迎來了曆史上首位文武雙相——雲望舒。
消息傳到正在趕路的東陵宸的耳朵裏,他隻有對雲望舒深深的心疼。朝中那些酒囊飯袋,流光之前隻做武相就已經很辛苦了,現在還要兼做文相,豈不是大小事情都要往身上背。
馬車裏麵的東陵瀾似乎感覺到了自家大哥的壞心情,立刻哭鬧起來。然後就聽到戰王爺手忙腳亂的哄,梅姨溫柔的細語。
戰王爺完全是被雲衛敲暈的,而梅姨和東陵瀾則是自願吃了對身體無礙的藥粉,以保證三人呼吸輕盈不可聞。東陵宸在馬車裏麵聽到的聲音,其實是顧明心,顧明心會口技。至於馬車上的氣味,那就更賤簡單了。
梅姨一直都是支持去乾州的,之前雲望舒私下和她聊過。至於戰王爺,雖然沒有即走之,則安之的心理,但是在顧明心的解釋下,自然明白了自己一家出來的代價,所以也就不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