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因果(1 / 3)

無論我怎樣苦苦的哀求甘露殿裏毫無半點聲息,我甚至懷疑玄哥哥是否在裏麵,又是否安好,因為這樣想著,不免急切、擔憂起來,語氣也更加悲切:“玄哥哥,你還好吧,你應我一聲好不好?你不要做傻事,玄哥哥。”

劉厚在一旁有點著急起來:“皇上,你沒事吧。”他嘭嘭地將殿門拍的聲聲作響,在這靜靜的夜裏響在空蕩的殿外院落更顯寂寥。

我哀哀地求了無數遍,但殿裏始終無任何回應,劉厚想要強推門進殿,但幾次抬頭終是作罷,最後我和劉厚帶著不安擔憂和掛牽的心情回到和寧宮。

一閉上眼我就看見那個鮮紅的身影從高高的城樓上飄飄搖搖的往下墜,那豔紅淒美的血跡在眼前化做紛飛的蝶四處散去,我嚇得全身出了一遍又一遍的冷汗,終是不能好好入睡,我偎在劉厚懷中,他探手將我攬在胸前原來他也沒有入睡。

“厚,明天就是淑妃娘娘訂下的登基大典,可現在玄哥哥這樣,我想肯定不能照常舉行,那吐藩人不知又會興出什麼浪來,說好的和親公主財物都沒有了,他們一定不會善罷幹休的,一場大戰看來也是避無可避的。”我心裏像是壓著沉沉的大石不能平靜呼吸。

劉厚在我背上輕拍:“玉兒,你隻是一個弱質女流,不用操心這些事,皇上現在正是傷心之時,過了這段時間也就會好的,至於吐藩人,他們圍住長安卻並不立即攻打,本來就奇怪的很,我想他們誌不在財和人,肯定有什麼大的舉動,現在這樣隻圍不打肯定在等什麼,玉兒,你不要擔心這些事,這些都是男人們該想的,你隻要好好將自己看護好就行。”

我禁不住又流出淚來:“厚,我覺得自己好沒用,除了流淚我什麼也做不了,父皇去了,現在玄哥哥又那樣,我該怎麼辦?我好怕呀。”

劉厚用力將我抱緊疼惜地說:“玉兒,不要怕,有我呢。”

我們這樣相對望著在這樣一個平靜卻又靜不下來的夜裏,緊握的手牢牢地纏在一起,想要將一切不好的事情握碎,殿外除了嗚嗚呼嘯而過的風聲略添惆悵外,就是那屋簷下叮叮作響的銅鈴聲。

一早出了殿門,殿外陽光明媚,宮人早就把那一地的落葉清掃幹淨,我和劉厚並肩站在殿前看著小北和秋月站在菊花前一臉的笑容。

“小北,你一大早在笑什麼?有什麼開心的?”我看了小北一眼,不滿她與秋月這樣合拍。

小北回過臉看了我一眼笑說:“秋月姐姐給我說了一個好聽的笑話,我實在忍不住才笑的。”

我還想說什麼,劉厚拉了我一把,我正不解他的意思一抬頭卻看上淑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宮人匆匆進了和寧宮。

“和寧公主、駙馬爺,皇上今日登基,淑妃娘娘請倆位觀禮。”那宮人對我和劉厚行了見麵禮,不緊不慢地說。

我有些奇怪:“玄哥哥他不是病著嘛?”

“公主殿下,皇上現在甘露殿用餐,還請公主殿下與駙馬隨奴婢前去宣政殿觀禮。”那宮人笑說。

我帶著滿腹狐疑和劉厚跟在她的身後向宣政殿走去。

禮樂聲中,玄哥哥穿著帝服緩緩地從殿外走來。

淑妃娘娘坐在大殿正中麵帶喜色看著走來的玄哥哥,眼裏是忍不住的喜悅之情,眉角有著隱隱地威嚴,從今天起她就是大唐的太後娘娘了。

玄哥哥從我身邊走過時,我不禁定睛細看他,總覺得他與往日不同,往日他雖不多言,人也冷淡但眼裏總是有溫度的,今天他雖麵色平靜,略帶笑意我卻從他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絲絕望的冷意,那冷讓我心裏莫名的泛起一陣寒顫。

“玄兒,從今天起你就是大唐名正言順的皇帝了,母親隻望你莫要再以自己的私情決斷國事,大唐走向繁榮還是衰敗都在你一念之間,你不要讓母親失望呀。”淑妃娘娘為玄哥哥整了整皇冠。

玄哥哥笑著回道:“兒臣一切聽母親的,為我大唐朝的繁榮定會勞心勞力。”

“這就最好了。”淑妃娘娘坐了下去,聽著司儀官一字一句地讀著登基詔,她的唇邊溢著滿足的笑容。

玄哥哥也含笑坐在座上,誰也不看,隻淡淡地瞧著眼前這熱鬧繁華的景象。

忽聽殿外喧鬧聲聲有個人不顧侍衛的阻攔徑直向殿裏衝來:“皇上,大事不好吐藩人開始攻城了,他們攻城的人好似比圍城時還要多。”

殿裏馬上鬧騰開了:“什麼?那吐藩人居然敢攻城?”

雜七雜八的聲音在殿裏亂紛紛地吵著,淑妃勃然大怒:“都吵吵什麼?攻城就攻城,有什麼好怕的,兵部在那裏?”

殿裏一時靜下來,兵部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臣郭興兵部侍郎。”

淑妃拿眼角掃了殿裏眾臣:“現在吐藩人攻城,你們兵部可有退敵之法?”

劉厚不等那郭興說話徑直站了出去:“臣劉厚,願帶兵迎戰。”

淑妃嘴角輕扯:“駙馬爺勇氣可嘉,但現在你與和寧公主才久別重逢,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派你出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