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琴(1 / 1)

“喲!十萬兩!姐姐隻怕將要是留春樓裏的頭牌,隻怕到時候京城裏的花街柳巷,都是姐姐的豔名,我們這些人啊,連落腳的地都沒了!”

一位紫衣少女打著哈欠走了過來,她不過十五六歲,尖酸的語氣,卻如一個久經風月的婦人。

“紫琴,你今天起這麼早?”曲柳瞟了一眼紫衣少女,這個紫琴平日裏就嫉妒留春樓裏的女孩子,自己仗著有幾分姿色便藐視其他人了!可惜啊!她做不了花魁,隻因這留春樓裏,有一個才色雙全的月如水。

月如水微微一笑:“紫琴妹妹,早。”

紫琴冷哼了一聲,跑到曲柳的身邊,親熱的摟著曲柳的肩膀:“媽媽……媽媽……姐姐都可以有十萬兩黃金,我怎麼連她的一半都沒有?今夜也是我的初夜,為什麼媽媽這麼偏心,不給我找一個金主?”

曲柳嗤笑了一聲,拍了拍紫琴的胳膊:“乖女兒,你要是有月如水一半的自律,隻怕你的價錢不會少!”

曲柳笑著,見紫琴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由語鋒一轉:“你啊!我告訴你!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你還不知道?年紀小小的,便放浪的不成體統,還做花魁?你啊!天生就是個賤胚子!不做妓女,隻怕連飯都吃不上!”

說完也不等紫琴回過神來,狠狠的擰著紫琴的胳膊:“昨夜做什麼去了?告訴你,今夜見不到你落紅,別說一萬兩黃金,就是半個銅板,老娘都賣了你!你個小浪蹄子!”

紫琴被擰著大聲呼叫著,連連哀求,卻不敢閃躲:“媽媽,媽媽,昨夜我在沐浴,後來……後來!啊……媽媽手放輕點,紫琴不敢了。”

陌煙見了,捂著嘴巴挪揄著:“隻怕見不到落紅,金主打的更厲害!”

月如水連忙捂住陌煙的嘴,搖了搖頭,如今她風頭正勁,隻怕不是件好事,還是不要結怨太多的好!

紫琴聽了,惡狠狠的看了陌煙一眼,丹鳳眼裏充滿了怨恨!她好恨!為什麼?這個與她相仿年紀的月如水,將要奪走她的一切?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夜,一片寧靜的夜色,留春樓裏,歌舞升平,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舞娘們旋轉的裙擺,光裸的纖細腰肢,白嫩的胳膊玉足,在搖曳的紅燭之中,隨著陣陣的花瓣,踏著花瓣金鈿,合著節拍,浪笑聲,舞動著。

一曲終了,整個留春樓安靜了下來,舞姬們退去了。一陣悠揚的琴聲,低低流淌在充滿酒肉氣息的室內。

月如水穿著喜慶的紅色衣裙,坐在琴前,一雙蔥白小手,慢慢的撥動著琴弦,也拂亂了前來尋歡男子的心……

低黛眉,啟珠唇,宛如黃鶯脆啼,歌聲,琴聲,鼓點聲,猶如一波溪水,緩緩傾瀉……

烏黑的發髻,敷著桃紅的水脂,一張紅唇也點上了豔麗的大紅,襯著那張粉臉,越發的妖魅。隻見她雙眼低垂,秋波流動,朱唇微啟,嬌媚女兒之姿畢露無遺。

臉上掛著笑靨,心裏卻含著酸淚,看盡那些男子,誰是她今夜的主人?

月如水歎息著,看著那些個張大了嘴巴,連涎水也顧不得擦的男人們,心裏一陣厭惡。

收了琴,福了福身子,她拂袖而去,留給眾人一個冷漠的背影。

“那個就是月如水了!真美啊!”嫖客們低低的談論著,歎息著。

“美?也隻能看看!聽說了沒,她的初夜也是十萬兩!咱們那裏買的起!”

“再美,也不過是個婊子!總有一天,本少爺要把她弄上床!”

月如水聽著這些輕浮的話,心裏一陣陣翻湧著,這就是她未來的生活,周旋在這樣的男人之中!她讓陌煙先將琴抱回房裏,自己卻去了小花園,尋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透透氣。

“喲!姐姐!急衝衝的去哪裏啊!”紫琴攔在了她的麵前:“好姐姐!我有事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