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軍彎著腰,討好的笑了笑:“主任,您看這水不燙吧?”
馬濤斜睨了華君一眼,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點了點頭:“華軍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華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看眉看眼的說:“哎,村長就是有這麼個事兒,張揚他得病了,現在開不了車,您看這合同,能不能就算了?”
馬濤平靜的看著華軍,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
華軍皺著眉頭,猜不出馬濤到底打著什麼主意,現在這個時候隻能等待,當初誰讓自己嘴賤,給張揚攬上了活。
馬濤翹起了二郎腿,伸手敲著桌麵,“那張揚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還不能開車?”
昨天華軍就想歪了,他站了起來,跑到馬濤的身邊,衝著馬濤的耳朵,小聲的說:“主任說是屁股疼,我看也就是張揚經常玩女人,說不定得了什麼花柳病。”
馬濤隻是點了點頭,當初張揚欺負王美麗的事兒,還沒跟他做個決斷,現在正好抓住了張揚的把柄,馬濤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馬濤抬起頭看著華軍,她覺得好笑,華軍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發出了嘎噠嘎噠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敲擊在華軍的心上,讓他坐立不安。
馬濤收回了敲擊桌麵的手,支著額頭,微微抬著頭看著華軍,“華軍這事兒可不好辦,當初可是簽訂了合同的,這合同一旦簽了就具有法律效益,而且上麵還蓋著村委會的章,我沒辦法跟村子裏的人交代,如果張揚,要是想毀合同,那麼隻能按雙倍的違約金賠償。”
華軍還想說什麼,被馬濤的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他夾著尾巴走了。
華軍一出了村委會,就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張揚的家,他氣喘籲籲逃跑到屋內,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張揚,你的事兒我跟村主任說了,不過人家沒答應,他說你要是不幹的話,必須賠償雙倍的違約金,這事兒就算了了。”
田陽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聽雙倍的違約金,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倆這是在說什麼?”
華軍把張揚在村上拉沙子的事兒跟田陽說了一遍,順便也提了一下雙倍的違約金。
田陽一下坐在了地上,伸手拍著腿,“6000塊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呢,我們哪有這麼多的錢,這可讓我們怎麼活呀,簡直是要我們的命。”
張揚一句話也不說,愁眉苦臉的躺在床上,現在他簡直有去死的心。
華軍看著坐在地上的田陽,一下有了主意,“我說弟妹啊,你先別哭了,有你這本事,還不如找村主任去說呢。”
田陽一聽停止了哭聲,瞪著眼睛看著華軍:“軍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去找村主任。”
華軍點了點頭,給田陽出的主意,“都說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把你這個看家的本事拿出來,他要是不同意你就給他鬧,我保證他肯定會同意。”
田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一下有了主意,他點了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抹了抹眼淚兒,大步就向著村委會走去。
馬濤剛站起來,倒了一杯水,門就被衝外麵,用力的推開了。
馬濤站起身,轉身一看,一個婦女站在門外,她身穿著藍色的褲子,上身是一個灰色的上衣,腳上穿著一雙布鞋,頭發齊肩,長相非常的普通,典型的農村婦女形象。
此人正是從家裏匆匆跑來的田陽
田陽大步走了進來,雙手叉著腰,看著馬濤就問:“你是村主任吧。”
馬濤挑了挑眉,聽著語氣,肯定不是找自己辦事兒的,難道是來找事兒了。
還不等馬濤去問,田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地開始哭,同時雙手拍著腿,好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
田陽的哭聲招來了村上的村民,村民紛紛來到了村委會,通過玻璃向裏望去。
王美麗也趕了過來,看見村長的屋外圍滿了人,急忙對著大家說:“大家都回去吧,這個沒什麼好看的。”
村民們非常好奇,踮著腳尖,探著頭,都往裏望。
王美麗招呼人趕過來,擠過人群,把人們往外趕。
村民給趕出了村委會,王美麗一下關上了門,急匆匆的跑到了屋內。
田陽坐在地上哭個不停,她眼淚汪汪的看著馬濤。
王美麗走進屋,看了看田陽,又轉頭看了看馬濤,心裏開始懷疑,難道是馬濤做了什麼對不起田陽的事,被田陽給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