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紹鑫結婚幾天之後,暢然來看我。
這是兩個月以來我們第一次碰麵。暢然說:“安安,我要出國了。”
我心裏微微一震:又一個朋友要離我而去了麼?我笑道:“你一個本土的女流氓,好好在這裏呆著得了,怎麼想要跑到國外去開拓疆土了呢?”
暢然歎口氣,說:“你以為我想去啊,還不是我爸逼得,我根本沒得選,現在證件都差不多了。”
隔了一會兒,我才下定了決心,開口問道:“他……你爸爸,還好麼?”
暢然愣了一下,點點頭:“挺好的,他你還不知道麼,有錢,怎麼還能不逍遙?”
我很不自然的笑笑,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般,道:“那就好。”
索索幾乎每天都回來,趴在我的肚子上聽。唐紹鑫總說她:“你來得再這麼頻繁的話,孩子一出生就該叫你‘媽’了。”
索索還是笑嘻嘻的:“我已經不可能做媽媽了,所以我當定你孩子的幹媽了。”索索是笑著說這話的,可是我聽在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我說:“你當幹媽沒問題,但問題是你得把奶粉錢備足了。”
索索嘟著嘴白了我一眼:“任心安你這個鐵公雞!”
那天我跟索索上街,不知不覺的就繞到了李澤年的畫廊,我在畫廊外麵站了很久,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畫廊裏所有的布置都沒有改變,我畫得兩幅畫也都在,我看著那兩幅畫,突然很想流眼淚。
索索輕輕地喚我:“你怎麼了,安安?”
我掏出手機,給李澤年打電話,有些事我一定要弄清楚,我一定要明白,如果你放棄我不是因為討厭我,那還能是什麼原因。就算我沒有愛上他,可是有些事我還是要知道。
因為我體會過被迫放棄的痛苦,我才更要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遍一遍的給他打電話,可是電話始終沒人接聽,最後就關機了。我又給他發了短信:“李澤年,我一定要見你,我知道你在躲著我,但是不論如何,我都要見你一麵。”
晚上我洗完頭,看到手機上他給我的回複:我不是說過不會再見你麼?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好自為之吧。
我的希望沒了,我知道他這樣回複,就一定是鐵定了心不會再見我。
第二天我去了李澤年的公司,秘書說李澤年根本就不在公司。我站在李澤年辦公室的門外,喊著:“李澤年,你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後把保安都驚動了,但是他們看出我是孕婦,也沒有輕舉妄動。秘書隻是一遍一遍的向我重複:“李總他真的不在。”
後來程剛出來了,他說:“任小姐,回去吧,老板是不會見你的。”
我問:“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歎了口氣:“你先回去吧,等你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也許李老板會見你一麵。”
我已經使盡渾身解數了,沒有辦法,他就是不肯見我。但是直覺告訴我,他並非討厭我,他離開我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我想知道,我想幫他。我知道他是待我好的,所以我不能對他的事情袖手旁觀的。
但是沒有辦法了,他不願意見我,我就是想插手想幫他也沒有用了。我現在該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把我和唐紹鑫的孩子生下來。
我和唐紹鑫媽媽的關係也有所改善,懷孕期間,我一直惡補各種家庭劇,尤其是有關婆媳大戰的。不過唐紹鑫媽媽對我的態度似乎好了不少,大概是看在我懷著孩子的份上吧,尤其是到了後期,幾乎天天去,生怕我磕了絆了,還和我媽爭著給我做營養餐。
我相信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他媽媽對我的印象一定能夠改觀。就這樣,我和唐紹鑫的女兒就降生了,我們就莫名其妙的當上父母了。
那天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唐紹鑫興奮地握著我的手:“心安,謝謝你,你看,一切不是都好起來了!”說著,唐紹鑫低頭輕輕吻了我的手,再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眼中有閃爍著淚光。
我說:“那你今後可要對我好點兒,不然我就帶著女兒遠走高飛,一眼都不讓你見。”
“不會的。”此時,唐紹鑫的媽媽走了進來,笑容滿麵的:“我找人給你倆算過了,你們倆可是一輩子的緣分。”唐紹鑫的媽媽已經跟他爸爸離了婚,前幾日情緒還一直低落著,難得能有好心情。
我媽站在她身後,笑著衝我擠擠眼睛。我想我的好運氣真的來了。
女兒果兒是我和唐紹鑫愛情的結晶,有了孩子之後的我們變得成熟了許多,不再那麼浮躁了,也更懂得如何為彼此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