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一旁怪笑道:“我以秘法查看過,這小子體內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怪異靈力,似是天性相克,那日傷他,應是破去體內的平衡之力,使得他被這兩種靈力反噬,弄成現在這種不生不死的異狀。”
虛星月冷然道:“小妹總覺得這小子怪裏怪氣,道心難以靜慮,還是滅殺為好,以防後患!”
羅軒心頭暗罵,偏無他法,隻能聆聽其它兩人的看法。
烈炎並未答話,出奇的是那流浪也是不置一言。隔了片刻,石床四周陡現焰火,圍成一個火圈,將羅軒罩在其中。
怪異的一幕顯現,那焰火搖擺,似是惶惶驚懼般的退縮,使得火圈離得石床數丈,擴展這密室的牆角處,縮成一團。
烈炎沉聲道:“兩位可看清了?我這火引隨我多年,隻有撞見這小子會有這般怪異,為兄更有心將他一殺了之,但弄不清楚原因總有少許的不甘心。”
流浪尚是首次見此異景,多了幾分凝重道:“應是與這小子體內的某種靈異之物有關聯吧,可除了他掌指上的玉戒,並無他物,這玉戒無甚出奇之處,火引並不懼怕,他隨身的乾坤袋那幾樣破東西,更看不出有何稀奇,火引懼怕的,應是緣自他的體內。”
虛星月忽然道:“他的身體結構會否與眾不同?”
流浪苦笑道:“除了兩種極端的靈力外,沒有任何的不同,亦找不到這兩種怪異的靈力之源。”
烈炎點頭,忽地發狠道:“為兄便再試一日,看看能否查出什麼結果,明日如果再毫無頭緒,便如小師妹所言,幹脆一殺了事!”
虛星月與流浪默默點頭,一時密室內靜了下來。
夜深沉,屢次嚐試無果的烈炎終索然無味的去休息,密室內靜悄悄的。羅軒睜開眼來,嘴角牽動露出此許的自豪。對方三人皆是煉氣境的修真高手,以他淬體期的修為,竟能瞞過對方,實是值得他自傲。
三人所值下的禁製極為古怪,使得他手足動彈不得之外,整個人也有著昏沉的感受,好在心境靈識不受沾染,讓他腦筋不斷變得活躍,開始琢磨如何解開禁錮。
玉老又陷入深沉的修煉之中,短期內不能提供幫助,直至此刻羅軒才知道這個引領著他邁上修真之路的長者,生存在一個何等難熬的狹小空間,每日裏又是受著怎樣的一種折磨。
對於孫佳的死,他再沒有歉疚和難過,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憎恨,如果不是他因嫉生怨,玉老何至如此,逼得隻能尋鬼道以生存。
因對手誌在擒他,羅軒傷得本不重,心魂初養成,使得他修為看去雖無變化,但真正的實力卻是有增無減。
眼下,靈力的禁錮解困並不難,全賴於他新悟修煉的合氣訣。這種以靈力集聚而煉化的精純元力,在體內遊走一線,其蘊含的靈氣能量卻遠非全力以赴的靈力狂潮所比,可見其精深玄奧。
估量烈炎三人此刻要麼歇息,要麼修煉,應該無人會理會他,羅軒驅使那一絲元力,逐分逐寸的解開禁錮靈力的禁製,當靈力突破束縛的一刻,他興奮得一躍而起。
這是一間並不大的石室,僅一張石床,屋角處的一塊晶石既用來照明,又可滋養靈氣。想到這極有可能是某家客棧的客房,羅軒心頭一熱,來到門邊仔細探聽,外麵果然悄無聲息,寂夜之下亦無人跡。
乾坤袋還在,玉戒擺在一旁,這些東西烈炎三人自是看不上眼,但都是羅軒不可缺少之物,急忙收拾起來。
石室相隔一壁,虛星月長發飄揚,將靈力盡數灌入一麵奇異的法鏡。這法鏡並不大,呈橢圓形狀,長兩尺,寬一尺,內中靈光煌然,星辰光華不時湧現。
法鏡之上,羅軒在密室脫困的一幕完全的顯露出來,虛星月身畔的烈炎和流浪見之俱是苦笑無語。
虛星月靈力不減,維持著法鏡內的星辰靈光,看著鏡中羅軒小心翼翼的查探石門的樣子,玉容如水般的平靜道:“怎麼樣?小妹便說,這人道法怪異絕倫,必有秘法脫困,你們還不信;剛剛他的生機漸旺時,小妹有種他已經清醒過來的感受,這刻驗證無虛。”
流浪望了一眼烈炎,道:“至多再擒他一回,這小子絕留不得,還是殺了以絕後患吧!”
烈炎苦笑一聲,冷然道:“多虧師妹的月華靈鏡之術,就依兩位所言,絕不能讓他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