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昆侖血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看那兩人身法,全然不是神教教徒和隨從那麼簡單。昆侖血也是一個縱身,嗖嗖的跟了上去。
那兩人在雪地裏飛馳而過,逐漸向雪原深處方向前行,昆侖血為了不讓他們發現,隻能遠遠的跟在後麵。昆侖血從那兩人的輕身功夫可以看出,這兩人雖然算是好手,但是要想取教主和大祭司的性命,那還是差了很大一截,可見這兩人隻是刺客中的嘍囉,真正的高手還隱藏在後麵。昆侖血希望能跟著這兩個嘍囉,找到背後的真凶。
雪原遼闊得無邊無際,稀稀落落的荒草在雪原中隨著風雪而擺動,偶爾出現的一兩棵胡楊樹,雖然顯得那麼的形影相吊,卻是更加顯露出生命的孤傲與頑強。
昆侖血跟著兩人在雪原中飛奔了大約兩個時辰,發現雪原中逐漸有氈帳出現,再行了一段路程,遠處的氈帳越來越多,原來那兩人帶著自己,又來到了拉克申首領的大牧區。隻是這兩人沒有從牧區中央穿行,而是繞著大圈子,從牧區邊緣前行。
在繞過了一處小丘陵後,那兩人徑直向一處小氈帳走去,那隨從掏出鑰匙,打開銅鎖,拉開帳門,讓那神教侍從打扮之人先進了氈帳,自己再左右環顧了一下,隨即鑽進氈帳,拉上了帳門。昆侖血瞅準時機,嗖的一下躍向那氈帳,貼著帳身窺聽裏麵的動靜。
隻聽帳內一中年男子的聲音說道:“這西域雪原的鬼天氣我真是受夠了,不過還好,星君使交給我們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未免夜長夢多,我們即刻收拾行裝,前往湘西與閣主彙合。”
另一人咕咚喝了口酒,明顯是年輕人的聲音說道:“我說六哥,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做什麼?如今這天氣您也看到了,這時動身,不被凍死也被餓死了。再說了,閣主昨晚與那魔教教主交手,雖然是很快解決了那大魔頭,不過也受了些內傷,此時肯定還在某個地方調養呢,我估計再怎麼也要十二個時辰後才能動身。還有就是,您我都是深諳巫蠱之術,也知那苗疆湘西一帶巫蠱高手如雲,而且那鬼幽門更是個中出類拔萃。閣主也不知什麼原因,非要與那樣的門派作對,我估計可沒有這魔教如此好對付。不如我們就別去了,閣主和君使他們,加上那殺人不眨眼的九煞,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隻聽呼的一聲,昆侖血聽出應該是有人站了起來,遂聽到中年人道:“哼,十三弟,你為何變得如此膽小怕事?閣主對我哥倆有救命之恩,我們既然已經許下諾言,誓死效忠閣主,那就要忠心不二的替閣主分憂,那湘西即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他一闖。”
年輕人道:“哎呀!六哥,六哥。您稍安勿躁,快快坐下說話。我這不是在為您著想嗎?我反正就孤家寡人一個,是死是活也沒人會搭理我。隻是六哥您不一樣啊,嫂子可是一直盼著您回家啊,您就沒為苦苦盼您的嫂子想想嗎?如果真與鬼幽門交手,那可是凶多吉少啊。六哥啊,您還是好好想一想吧。”
中年人語氣沉重的說道:“兄弟,你的好,哥哥知道。而且你的生死,哥哥也是牽掛在心上的。不然閣主這次派你來西域,我也不會主動請纓,與你一同前往了。我就是擔心這麼危險的任務,你一個人難以應付,兩個人至少會有個照應。至於你大嫂,唉,看來我這輩子隻有辜負於她了。我手中已經殺人無數,我這樣的大惡之人,還哪裏配得上她?我早已托人向她送去口信,就說我已經死了,勸她早日改嫁,另尋幸福。”這中年男人說到後麵語氣明顯有些哽咽了。
年輕人道:“六哥,我宋駒這輩子有您這個哥哥,那真是心滿意足了。隻是嫂子這事,您最好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六哥,如今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弟弟我都聽您的。”
中年人道:“好!我們言歸正傳,星君使此次設計讓昆侖劍派和魔教大戰,真是神機妙算,一箭雙雕啊。不過那昆侖劍派如今對狻猊子的中毒已經有所懷疑,閣中暗哨通知說最近昆侖劍派在周邊一帶牧區四處查找可疑之人,估計是想找到真正的放蠱之人。所以我們不能在牧區耽擱,必須趕緊離開。”
年輕人道:“哥哥不必擔心,那些臭道士來幾個我就放倒他們幾個,那蟻蠱還算輕的,到時給他們來上幾個蛇蠱、蠍蠱,那才是讓他們有夠享受的,哈哈哈哈。”
中年人道:“十三弟,不要太過造次。這巫蠱之術是大邪之術,師傅傳授時就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們用蠱越邪,遭受的報應就會越大。”
年輕人搶嘴道:“六哥你太過迷信,你我都用蠱幾十年,也沒見什麼報應。”
那年輕人剛剛說完,隻聽轟隆一聲,帳門應聲飛了進來,帳內兩人反應奇快,趕緊閃身,隻見那帳門轟的一聲將圍氈擊出一道口子,風雪呼呼吹了進來,同時聽見一個憤怒而嚴厲的聲音道:“你們的報應到了。”說話之人正是昆侖血。兩人見昆侖血威風凜凜的站在氈帳門前,均是驚得目瞪口呆,膽顫心寒,全身不由的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