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先齊霖開口對彩蓮道:“你去吧。有事我再喊你來。”
彩蓮壓低了聲音:“那……小姐,我在外麵守著。有事你就喊我。”
果果拍拍彩蓮的手背,“沒事”。
這幾天一直迷迷糊糊,什麼事情雖然都還沒有想清楚。但果果想過了,與其被人推著向前走,倒不如自己先去麵對。
如果心無畏懼,她會做什麼?
雖然是在這樣一個時代裏,她最糟糕的情況都挨過了,真正讓她不敢麵對他們的是什麼呢?……她隻是想簡單的活著,簡單地朝著她的目標向上攀爬。就隻是這樣,也無法實現麼?
待彩蓮走後,果果起身站到齊霖對麵,且直視著對麵的那個人。
她再次扯出一個笑來:“太子殿下,今兒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了。”
“妍依,你這是……我當時也是有苦衷的!”齊霖顯露出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子,在果果眼中這未免太過可笑。對麵人的智商根本不在線,這種扯淡的理由,現在連初中的小孩子都不會上當了。
果果很平靜,一字一頓:“太子殿下,我—們—已—經—結—束—了!”
“今天這樣的事情,您不覺得很可笑嗎?就如您所說,以前的慕容妍依是今天的六王妃了,您還想怎麼樣呢?您再這樣扯下去,無非就是想讓我在六王爺當您的眼線,您已經是太子了,不爭這皇位以後也是您的!”果果的視線一直都在齊霖的臉上,而對麵的那人的臉色,。
“你說完了嗎!妍依,我以為你懂我!理解我!……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齊霖不可置信的樣子,讓果果有些凝思,她又深呼口氣,淺淺的笑斂去了很多,這著實是件嚴肅的事情,這也著實考驗果果處理感情問題的能力。
於她來說,自己並不知道怎麼樣處理這段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感情問題。
果果以為她能夠說得清楚,她以為她表達出來這種效果,別人就能接收到她的這種信息。
她實在太低估男人自以為是的能力了!
“太子殿下,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呢?難道非要我說慕容妍依已經死了?!如果您想讓她再死一次,也得征求我的意見吧!”
“妍依!你還記得這封信嗎?我一直都帶在身上!我對你……是真心的!”齊霖起身,走到果果麵前,右手裏確實是握著一封信。
果果擰眉,慕容妍依寫給齊霖的?
齊霖寫給……慕容妍依的?
齊霖將手中的信封遞給果果,深情的眸子望著她,“這是你寫給我的,你出事後,我一直很後悔。”
果果的眉擰得更緊,她接過齊霖手中的信,拆開信的途中,又深深剜了這男人一眼。
……
這個……這分明是封情書!
果果收起信折成最初的樣子遞給齊霖,臉上一如剛來的淺笑,比剛剛多些嘲諷的意味:“太子殿下,你應該知道慕容妍依不識字的吧?她又怎麼可能寫出這樣的書信呢?”
齊霖的眸子裏似乎有一種很受傷的光,向果果射過來,“你難道忘記是我親自教你習字?”
……果果沉默,忽爾又鼓足勇氣道:“是的!太子殿下,我不覺得現在的慕容妍依同你有什麼瓜葛。如果有的話,那一定是過去了!”
齊霖不相信道:“妍依,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果果搖頭:“我們早在很久以前就結束了!”她又接著道:“太子殿下,我希望過了今天之後我們都不要在各自糾纏,以免給對方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齊霖沉吟:“你……妍依,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你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他仍不可置信,眸子裏受傷的光,如果她是慕容妍依呢?說不定他們還有可能。可這世上終是沒有這種死而複生的如果,當初選擇了,就不要再回過頭後悔,既害人還顯得自己是個人渣。
果果閉上眼睛,盡量讓表情顯得沉重:“太子,我說得很清楚了!我累了,您請回吧。”
——
齊燁的議和隊伍一早抵達北陽,負責此事的烏桓見到齊燁多少還是有點心悸,都傳這人已經死了,他雖不信,但還是希望他的死是個事實。
議和不是投降,但此時北陽對南朝禮數猶像投降那樣,片刻都怠慢不得。
北陽議事的主事廳,坐在首座的是齊燁。
議和的條件早已擬好,勝者王敗者寇,條件雖然比較苛刻,可不用北陽俯首稱臣,在這四方的土地上威信仍然是在的。。
和親這件事,南朝雖也應承下來。人選還沒定,適合成親的要麼父皇,要麼太子,位份太低的難免讓人覺得怠慢了這位北陽公主。
父皇年紀明顯不合適,太子的話也倒是能給她個側妃的身份。
議事廳中李治是一個很稱職的秘書,將這話說得十分圓滑,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