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然大亮了。趙大奇坐在齊燁營賬前的土沙裏,看上去活活像個二傻子。
“你怎麼坐這兒啊?”問趙大奇的正是幾日關小黑屋的彩蓮,她還沒有洗漱,就先來看一看小姐。
這麵色比趙大奇還不好,趙大奇一時沒認出來:“彩……彩蓮姑娘,哎,你怎麼成這樣兒色(sai)兒了?
彩蓮理了理麵前的頭發,“很醜嗎?”
趙大奇一本正經地告訴她:“簡直沒法兒看。你怎麼也不洗洗?!”
“我著急看小姐。她沒事嗎?”
“你家小姐已經沒事了。”
“我不放心,還是進去看看!”彩蓮說著要進去帳子。趙大奇撓頭喊住她:“你還是去洗洗吧,怪嚇人的!”
彩蓮躊躇了會兒,要是嚇到小姐就不好了,再說她也不想讓小姐為她擔心。
“那我一會兒再來!”
趙大奇狂點頭。
彩蓮洗漱的功夫回來,身前還多了個人,而那人偏偏是太子。
太子好像在問彩蓮什麼話,彩蓮跟著在後麵答話。這……這真他娘奇怪啊!
將軍留他在營中,就是為了不讓太子在果果姑娘麵前晃悠,他想太子沒什麼事,也不會這麼無聊來找女人聊天吧?!他想都沒想,一口就應承下了此事。結果將軍剛走,這廝就跑來打他臉了?!偏偏太子來,他擋都不能擋!
他們還未走過來,趙大奇起身拍拍了身上的土沙子,跑過去問:“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沒什麼事,本宮來看看六王妃。”
趙大奇被搞得一頭霧水,連規矩也忘了,“哪裏有六王妃啊?再說果果姑娘還沒有被將軍娶進門呢!”
當然,齊霖對一個副將這種小官的人,是沒有什麼耐心的,隨即冷冷道:“本宮還需要向你解釋嗎?!”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趙大奇識相地讓開,拉著身後的彩蓮問道:“怎麼回事?你家小姐是是……是六王妃嗎?”
彩蓮著急地答:“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但我家小姐是王妃這事兒是真的!”
聽完,趙大奇感覺自己被雷劈了!他抖了抖腦袋,腦子也不是很清醒,話說得更不利落:“那那那你們……怎麼不告訴我?!”
“你快讓開啊!這些事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我得去看看小姐。”
趙大奇被弄懵逼了!……將軍怎麼留給他這種差事!
“我和你一起去!”
齊霖先彩蓮、趙大奇一步進去營帳。果果已然起床,她左等右等都不見彩蓮,正想出門去尋她,差點撞到太子。
她見到齊霖還是很吃驚的,準確地說更多的是驚嚇!
果果出來樊城這些時間,皇宮快忘幹淨。
“你真的還活著?”齊霖剛還喜形於色,這會兒又質問她:“你怎麼敢一個人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果果疲於應付,有氣無力道:“我來找王爺。太子有心了。”
彩蓮和趙大奇一同進來營帳,果果看到她,仍不得開口,彩蓮走過挽著果果的手臂,扶她坐在平時議事的八角椅上,這種八角椅左邊四個右邊四個一字排開,中間各有一個方形的茶幾。
“小姐,當心身子。”彩蓮壓低了聲音,又道:“我剛碰到太子,我躲了,沒躲掉!”
果果握了一握彩蓮的手,示意她放心。
“你臉色看起來是挺不好的?怎麼不讓大夫好好看看?!”齊霖也坐了下來,靠在果果最近的椅子上。
“妍依,你父親和文錦也挺擔心你的。你還活著,你們一家人終於又可以團聚了。”
果果覺得這個早上,齊霖來純粹……給自己添堵。
她扯了個笑出來,“讓他們為我費心了。”
趙大奇仍站在剛進門口的位置,聽這對話真給他長心了,這果果姑娘,好像大有來頭?!總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太子來敘舊,但將軍為什麼要他提防著這位太子呢?
“你們兩個下去吧,本宮和六王妃要單獨談一談。”
彩蓮站在果果一側沒有動,趙大奇也沒有動,且趙大奇還試探性地問了問:“這不好吧?不是說孤男寡女不太好共處一室嗎?”
“放肆!”齊霖怒斥道。
“太子息怒。卑職這就下去!”趙大奇拱著手轉了個彎,低頭出去了。
“太子殿下,王妃身體不是很好,奴婢還是留下來照顧王妃吧?”彩蓮說得小心翼翼,也實在不放心小姐的身體,小產後最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