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怎麼可以有思想?棋子又怎麼會有自主這種權力呢?
命運,真教人捉摸不透,她逃過了,也沒能逃開。
烏珠仍皺著眉頭,眸中威寒,道:“今日之事,不可以對我兄長和二哥提起,……。”
無非就是那些威脅的話,真是一點創新都沒有。
烏珠走後,烏圖笑著進來,一同陪他進來的,還有彩蓮。
果果擰著眉,彩蓮不是最不待見他的麼?!
彩蓮進屋便斟好了兩杯茶,拿給果果,另一杯自是給了烏圖。
“我七妹同你說了些什麼?”
果果捧著茶接道:“沒什麼,不過是女人的小毛病。這個二殿下還要問麼?”
烏圖又是一笑,“她沒有為難你吧?”
“二殿下多慮了!”
果果喝完了一杯茶,將披在身上的衣裳褪下來,“我累了,想休息了。”
“可是,小姐一會該用午膳了。”彩蓮接過小姐手中的衣裳,收在屏風後麵的衣架上。
烏圖小心道:“你最近心情不好?”
媽呀!你終於看出來了,是智商有多低!
果果白他一眼:“若是你,被人囚起來,還要佯裝高興嗎?烏圖,你當我是傻子麼?”
烏圖的臉徹底紅了,羞愧的,他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也知道王兄做的有點過分,但畢竟是他王兄,王兄做得事情也都是為了北陽。
但他拿果果是當朋友看待的。
“對不起!”
“算了,也不完全是你的錯,我隻是在錯誤的時間,遇上錯誤的人罷了!”
這句話讓烏圖心神一震,他沉著臉看果果,“你,你後悔救了我嗎?”
有點。但果果還是搖了搖頭。
烏圖剛碎成片的心,這會兒又被拚了出來,“撲通撲通”跳得很是歡快,這會兒掩不住的笑又浮在臉上。
“聽說你最近老是胃口不好,我倒是知道一家酒樓,等天晴了,我帶你去嚐一嚐。”
果果不曉得自己還能出去,聽得烏圖說能去逛逛,喜不自勝,笑意也浮上眉梢。
當下點頭道:“那大殿下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天黑之前就回來,不讓王兄知道就是了。”
果果微微一笑,隻要能出去就行。
雨一連又下了五日,天氣真讓人糟心,她還是不能出去。
這五日裏,烏珠來找過她兩回。最後那次,果果尤為驚心。
烏珠說,“我會帶布蘭花來,求你救一救齊燁。”
聽得出來,她一定是很喜歡齊燁的。
但他們之間可能嗎?她與齊燁之間,隔著的距離是兩個國家的戰爭,家國仇恨。
這個姑娘,她不知道嗎?
果果有些同情烏珠,但仍不能告訴她真相。
外麵的夜,又黑又深。
天也黑沉黑沉的,果果關了窗子,又點多兩支蠟燭,她沒有什麼能做的,看醫書打發時間罷了。
彩蓮收著拾床鋪,瞧了一眼坐在椅子看書的果果,小姐這樣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小姐不注意身體,小王爺……”未說完,已緊捂了嘴巴。
果果吸了吸口氣,“以後不許提我有孕的事!”
“是!”彩蓮收拾好床鋪,低著頭站在果果跟前兒,“小姐早點歇息。”
她正要退下去。
果果喊住她:“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這話,小姐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彩蓮搖頭道:“我願意跟著小姐一生一世。”
暗紅色的門被緩緩關上,果果盯著看了許久。如果有朝一日,她要為彩蓮尋一個好的婆家,不能讓她跟著自己受苦了。
果果的眼睛又回到書上,南朝的醫書和北陽的醫書也是不同的,北陽更看重巫術,連著搭配著草藥水,再像跳大神似的祈福一十八天或者七七四十九日,那麼誠意便會被烏拉族神收到,……
這多半是有些胡扯,果果放下手中的書,揉揉眉頭,那個烏桓要把自己關多久。
這會兒屋內灌進一陣風來,燭火搖搖晃晃,一支已經被風吹滅了。
果果起了身,走出屏風外,窗子是開著的,她走過去又把它關上。
別人懷胎大多嗜睡,她倒是有些健忘。
空氣中多了一股檀香味兒,果果駐了步,這股檀香味她隻在一人身上聞到過。
他瘋了!
果果疾步跨進屏風擋著的內室,卻是什麼都沒有瞧見。
是他嗎?
“齊燁……”果果喃喃。
一個身影擋住了燈架上的燭火,果果立在屏風旁抬頭。
一身黑衣人蒙著麵容。
“齊燁……?”
眼前的人將遮著臉的黑色麵巾拉下來,果果緊張道:“你瘋了?!這種地方你也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