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了?”齊燁伸出手掌拉住她。
“慕容妍依”這個名字，到底是讓果果有些清醒，隔著裙紗從他的手掌傳來滾燙的溫度，果果抬臂拉開他的大掌。
卻是什麼都掙不開，她是真有些生氣，這樣的生氣多少有些莫明奇妙，可情緒就是這麼怪的物事，越是莫明奇妙，越是令果果煩躁。
“你鬆開！”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齊燁的目光落在果果身上，也許是夜色隱住了他眉宇間的深情。
齊燁很少跟一個人這麼解釋，但在果果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她駁道：“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你在生氣什麼?”齊燁問。
“我……”果果低眸，望著從泉中冒出的熱氣，緩緩說道，“我沒有生氣！”
陷入感情的果果她自己也很不明白，更不要說對齊燁說個清楚。
“你再摔一次，我定能扶住你！”齊燁簡言意賅表明自己的非故意。
“我才不會再摔一次喝你的洗澡水。”果果扁嘴：“你明天還要趕路，很晚了，還是早點休息，我去那邊等你。”
齊燁見她不再生氣，鬆開了果果的手臂點點頭。
果果說到做到，趟水的時候十分的小心，她也不再提著裙擺，反正是全濕了的，少沾些水也不會變幹。
果果走了一會兒，又回頭望一望齊燁，他還站在那裏看她。果果趕緊回了頭，一掃剛剛心中的陰雲，低頭笑了一笑，又朝前走了。
不多會兒，果果坐在溫泉裏看月色。濕濕的衣物暴露在空氣中，還是四月的深夜，果果有些受不了，幹脆泡在溫泉裏。她安安靜靜地呆在一處石頭下，她還能聽到不遠處齊燁弄出的嘩啦啦的水聲。
果果知道，她和齊燁的感情正在迅速升華。
她不知道的是，該將自己擺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好。若自己是原生原長樊城女子，可能她心裏還有點譜。
她仍不知道的是，這世上的感情來得快，卻也是不牢固的，就像沸騰著熱水裏的速成麵，煮得稍久就斷得十分淩亂。如果果果能早早懂得，大抵在以後她的心就能少受些傷。
不遠處的水聲漸漸沒了，果果起身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濕衣裳扭著頭往齊燁的方向看，他已經穿好了衣裳，朝她的方向過來。
果果從水中跳上岸，齊燁看她一身濕淋淋的衣裳，褪去外衣替她披上。
果果閃開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反正已經……”未說完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齊燁用外衣將她裹緊，打了個橫抱，果果一聲驚呼。
他斥道：“這麼大動靜，府兵都該被你引來了。”
果果的臉貼在齊燁的胸口，軟軟地說：“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回的不是聽雨閣，而是齊燁的軒澈殿。
果果來過一次，問他：“怎麼來這裏了?”
“聽雨閣沒有我的衣裳。”齊燁答。
果果恍然地點點頭，隨即她意識到軒澈殿也沒她的衣服啊。
齊燁猜到她在想什麼，遞給果果一套女子的裏衣：“換上。”
軒澈殿有女裝?！誰的?誰的?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