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他的感情(三)(1 / 1)

至於果果不深究的理由,是她不知道要如何深究。果果反過來想,不知道也好,省得怕事。

至晚齊燁回來,果果坐在廂房裏,看著那燭火苗。

“你回來了?”她起身看著齊燁道。

齊燁少有的疲倦,仿佛已無力再追究果果身為王妃的過錯,走至她的床倒下。果果驚異他的疲倦,沒有叫他起開。

果果起身離開廂房,走至門前,聽背後涼涼道:“你去哪裏?”

果果平靜地說:“我去打些水來,讓你洗洗臉。”

“不是有下人嗎?讓他們去做。”

果果解釋:“我讓他們去休息了。”

齊燁的眼重新閉上。待果果打了一盆水回來,他已經睡著了。聽說習武之人都很警覺,他是嗎?

果果拿著毛巾在銅盆裏揉了揉,又擰了擰水漬,走至床邊,替齊燁擦臉,他的眼睛仍是閉著,看來習武之人都很警覺的傳說也是假的。

她拿帕子先替他擦了擦額頭,眼睛又看向齊燁如墨的眉,他之前光潔白皙的臉龐被曬成了古銅色,聽說邊關那裏是極寒之地,風沙也很多。果果又在水盆裏將帕子洗了洗,側身打量到他的手,雖然也是纖長的,可上麵縱橫交錯的紋路傷口,看上去很瘮人。她記起齊燁是去打仗,而打仗受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何況手上的傷口隻是凍傷。

果果突然放下毛巾,去了書架邊。她冬天裏還剩下半瓶自治的雪花膏,治凍傷是很好的。果果又把齊燁的手擦了擦,替他抹上雪花膏。

齊燁已經醒了,他睜著眼睛看果果半蹲似趴在床邊,吹他手上的傷口。

“不痛!”

沉沉的兩字從果果頭頂傳來,果果放下齊燁的手:“哦”。她多少有點同情齊燁的生活,換作她一定不想到一個地方受苦,而自己還拿著他在邊境掙來的福利“月銀”。她不是那種不知道感恩的人。為了不使自己一開口就和他爭吵,她很有預見性的少開口說話。

果果上世也是高中生的年紀,沒有什麼感情經驗,她不知道大多數女子喜歡上一個男子,多半從同情開始,而由同情到愛是那麼的自然而然。

在此的大年前,果果根本無暇想他,她為生計發愁。可有一種感情就是看到了這個人,便所有的感官感覺都找上了身。果果被齊燁看得臉上有些發燙。

隨後,她洗完帕子,擰了水漬把帕子放在盆架上,端了銅盆出去。果果倒掉水,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她抬頭看星星,看星星也是齊燁的臉。果果拍拍臉頰,決計想別的事,而叫自己不要想他多少有些難為情,想他無非就承認了她自己對齊燁多少有點心思。這樣冷冷的麵癱哪裏是她的菜,不要說他,估計全樊城的女子都不會喜歡這樣的人。她將思緒轉到藥鋪上,明天要進哪些藥材?清暑的方子要不要配?想著想著又轉到齊燁身上來。

“怎麼不進去?”

是齊燁,他站在廂門前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