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我女兒呢?”一名中年婦女有些慌張的問道。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孩子都走了,臨走之前一直在喊媽媽……媽媽,真不知道你們家長是怎麼當的,孩子都痛得不成樣子了。也不過來看一下。”小護士換好床上的被子,抱起床單走了出去。
“果果……”病房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費的痛哭聲。而對於醫院來說不過是又死了一個人而已。
此時的果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離開了媽媽,心一陣揪搐。
“小姐,外麵風大,都過秋了,進屋歇著吧。”彩蓮輕挽著果果走進了房間,動作細微,生怕一不小心摔著了,再鬧出什麼事情來。
這日果果起了個大早,天微雨,正是她喜歡的天氣,自己這麼多年一直躺在病床上,如今能自己走路,自己吃飯了。心情自然是好的。
“小姐,來吃早膳了。”她慌惚地拿起碗筷,前世便像陰霾一樣,怎麼揮都揮不去,若是能喝一碗孟婆湯,是不是會更如意些?駐了駐足神,也許是胃裏積了些水,她竟一點也吃不下。
彩蓮勸道:“小姐,明天便是大婚了,可是不許吃東西的,你多少吃點吧。”
聽完,她眼睛有些濕濕的,自己住院的前些天,媽媽說:果果,你多少吃點吧。碗筷落地聲,驚得她打了個冷顫,越是害怕,便越是想起母親,便回到床上捂著頭,不再出聲音了。
彩蓮稍許懂事些,以為小姐是因為嫁不了太子,難過著呢,便不阻攔,隻是這兩天小姐太反常罷了,自己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從落水醒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過,自己也不敢多問。這一天是慕容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嫁的日子,皇上下了聖旨,慕容文錦淑才兼備,琴琪書畫樣樣精通,其容乃南朝第一美女,實屬太子妃的不二人選,與太子齊霖擇日完婚。
所以慕容府的家仆們,起了個大早,這兩樁婚事,可是絲毫不敢馬虎呢。
果果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又望見媽媽和藹可親的笑容:別擔心,會好起來的,啊,果果別怕。
“媽,我不走,我不想走。”果果驚叫起來。
彩蓮剛好推門而入,手上端著嫁衣,後麵跟著四個丫鬟。
“小姐,小姐怎麼了。”彩蓮連忙把嫁衣放到桌上,跑了過去。
看著雙眼紅腫的自家小姐,竟在不覺間落起淚來,大喜的日子,哭是做什麼呢,知祥這些,便輕輕軾去了。“小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許哭的。”之後卻見她家小姐像一隻木偶由她們擺來擺去。
禮服是正紅色的,雖不莊重,卻也是華麗異常,喜冠上的翠藍部分均使用翠鳥的羽毛製成,看起來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文錦閣內,一個身穿碧綠翠煙衫聲道:“小姐,穿上這嫁衣,小姐以後便是皇後,如今太子正受皇寵,比那個庶出的六王爺不知強了多少倍,這庶出嫁庶出,嫡出的自然要娶嫡出。二小姐要是想和您爭,自然要吃一番苦頭的。”
慕容文錦,鬢發低垂,顯的體態休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身著黑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的紅色紗裙緩緩道:“綠心,不許亂說,可這話本宮愛聽,這對珠環賞你。”
“謝娘娘。”
“花轎來了……花轎來了,快蓋上蓋頭。”
兩位新娘齊聚門口,隻是那慕容文錦正嬌羞的與父話別,顯得慕容妍依這邊淒冷一些。
“大小姐,太子到了,太子到了。”綠心緊張道,引得慕容文錦一陣激動,她總於如願以償了,終於等來這天了,想到這些望了望對麵也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雖然隔著層紅紗,但慕容妍依呆若木雞的模樣,引得她一陣譏諷,想和她鬥,這便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