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死了,慕容通打了激靈,猛的從椅子上站起,大步朝帷帳走去。
“大膽,你這庸醫,老朽豈是你等隨意欺瞞的。”
大夫緊張道,“丞相,小的不敢。”
“不敢?”慕容通背過身去厲聲大道,“二小姐,明明醒著,卻說死了,是何局心?來人杖棍二十。”
彩蓮一聽小姐是醒了的,立即跑到床頭,欣喜道:小姐,小姐……可有哪裏不舒服的?
“丞相,小的冤枉啊,丞相……。”
床上女子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秀美絕美的容顏,硬生生的少了一份靈氣。仿佛一直克製自己情緒似的。眉目間,有欣喜,有迷惑,隱隱的還有一份淡淡的傷。
“小姐,你怎麼了,幹嘛老盯著雙腿看呐?是不是摔傷了?”
慕容妍依還未答出,彩蓮便被慕容通叫到一旁,他冷聲道:“如果小姐再出差池,你就去給小姐陪葬。大婚前,盯緊點,聽到沒有!”
“是,是!彩蓮知道了。”
——恢宏的大宅邸前立著兩頭張牙舞爪人石獅,氣勢逼人。紅色的朱漆大門微微敞開,上麵鑲著淡金色的銅盤,上方書寫燁親王府,四個鎏金大字。
府中。
“王爺,你當真要娶慕容府那名庶出的小姐?”一名小廝嘀嘀咕咕說完這句話,主子就是有意見,也不敢冒然抵抗聖旨,自知自己說錯了話,便不再言語。
小廝旁邊的那名男子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衣服是南朝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的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無一不再張揚高貴與優雅。真是好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可惜冷了些。
“安子,大婚所需可有備好?”男子的喉嚨裏張弛出的聲音有不事雕琢的光潔和柔韌,卻呈現更為豐富的顏色,就像多變的蒼穹。
“回王爺,都備齊了。”安子一臉霧水,看著他家的王爺閑著沒事,老是轉動手上那個玉環,他就來氣。這都火燒眉毛了,自家的王爺咋就不著急呢,那慕容府家的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火爆性子,說難聽點那樣囂張跋扈,樣子雖然還過得去,但準王妃可是要賢良淑德,才學兼備的,王爺這麼優秀,娶她姐姐文錦還過意得去。
細數十年事,十處過中秋。
今年新夢,忽到黃鶴舊山頭。
如今這情,這景,儼然她果果成了如假包換的慕容妍依。她有些不敢憶起前生,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型的樣子,每天要做三次化療,因是胃癌晚期,吃不了飯,每天靠輸液過活,那沒日沒夜的痛,也隻能自己承擔。巨額的醫藥費,家裏的壓力,還有那看不到希望的治療期。
生活總是孤單的,當最後隻能躺在病床上,看著那白色牆,白色的窗,似乎她的世界隻剩下這片白色,伴著她,隨著她。那疼痛,噬心般的痛,似是要把她的全部拿走,扭曲的臉上,不時的發出*,眼睛卻直直的忘著門口。
慌神中,果果看見自己媽媽推開病房,“媽,你…來了!”
便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