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華黎道:“不宜動用法術的情況下,唯有借助外力。你說這莫名而起的水湧,出於何因?”
落塵見猜疑被證實,暗籲了一口氣。
如此說來,之前為了行路方便,一路凝冰開道,倒是無意中滯緩了這飛梭起升?
木華黎道:“內裏雖不見端倪,但是我為擺脫糾纏的那一趟進出,也算觀測到了水流去向。你們隻管跟著我走就是了。”
“嗯。”
落塵和老道跟著木華黎一路遮掩前行,不多時,便摸進了角鬥場靠南端的位置。
這裏乍看與大環境一致,布置了不少看台。就著賽場邊沿的弧線,漸次往外往高,層層疊起。亦有過道聯通上下,將一整片看台分割成了幾個扇形的小區域。
個別區域靠後的位置,還設立了一些房間,應是用作選手候場或是供給監督賽場秩序等工作的其他人員休息所用。
大致來說,與其他幾個方向並無多少差別。
唯一不同的是,在看台下方,大麵區域的中軸線位置上,還另外增設了幾扇高闊的門洞,疑似通往了看台底部的架空層。
據說,這裏原是為鬥獸準備的候場區。
但因有人反對嗜血為樂,兼之本屬滯留暫居,沒誰有心思去專門豢養鬥獸,這裏便一直處於閑置的狀態,長期封閉著。
眼下,依舊封閉著。
除了門扇,還有麵露警惕、手握兵刃的巡邏者。
木華黎盯著門洞方向看了幾眼,朝身後揮揮手,帶著落塵和老道悄然摸往了上方的看台。
上了看台,三人在座席下匍匐一段,然後停了下來。
木華黎前後左右略作甄別,扒開了一張座位下的地磚。
地磚揭開,露出了底下的木板,和板上顯然人為故意摳出來的洞。
雖然明說了這底下是給鬥獸預設的候場區,但是門扇長久緊閉,終歸避免不了仍有人揣著好奇心,想要一窺究竟。
木華黎就著孔洞朝下觀望了一陣,約莫是為了確定能夠避開下方的椽梁,然後有選擇地又揭開了附近幾塊地磚。
估摸著差不多後,一手為掌吸附著木板,一手以指為劍徐徐劃下一個圓圈,然後輕輕一揭,露出了一個可供單人上下的大洞。
洞開好了,木華黎身先士卒,兩臂支撐,邁腿朝下探了進去。
沒想到,行至一半,卡住了腰臀。
落塵見狀,當即抱指上前,意欲效仿他的動作,將洞口擴張一下。
木華黎卻及時止住了他:“這板層甚厚,不灌真氣你是弄不開的。”說完,轉朝老道請求支援,“道長,你不是擅長正骨麼?麻煩將我的胯骨給收一收。”
夷堅老道聞聽被點了名,連忙上前。
然後就著對方的胯部左一擰,右一掰,三下五除二,便給他合緊了骨縫,縮小了臀圍。
這回,木華黎終於順順當當滑了下去。
心底裏卻一陣冒汗。
莫名其妙的鬼地方,莫名其妙的鬼禁忌,一個幻影移形便能辦到的事,非得鑽孔打洞,還得勞煩一個沒上過天的給他縮骨收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