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華黎礙於大域不便動用法術,耐著性子隻作口頭計較。沒想到對方竟連仙家元靈也想染指,當即一個飛身插在了紅泥身前。
一掌拍下,使其脫離鉗製,隨即化作劍指落於另一隻掌心,一邊畫符一邊繼續行進,直奔對方而去。
對方見了那符咒,也似有些震懾。
棄了紅泥朝木華黎威脅道:“你這是要枉顧眾人死活嗎?”
木華黎卻不吃他這套:“有膽子你盡管試試!”
這兩句對話,指的是地下城那一群。
若要法術相鬥,勢必激起大域異動,地下城一眾滯留的修仙之人,難免殃及。
但是木華黎卻看出了對方不是全然無忌,自然不肯受他挾製。
畫了符咒的掌心對準前方,須臾將至。忽見魚凍身影一扭,瞬間矮了下去。
那魖遁進了土裏。
木華黎隨即扭轉身姿,照著地麵連連拍擊。
一躲一追,這便入了溶/洞深處。
落塵接下紅泥,連忙也趕了過去,準備助木華黎一臂之力。
旁邊閑觀半天的一鳥一獸,眼見還有追兵來襲,咻忽一縱,也來了個橫插一足。
木華黎雖然屢屢叫人生疑,但是落塵猶自不敢肯定他到底是否天人。眼見一眾未及登天的半仙倒了地,哪裏肯容人耽誤救援?
無暇多費唇舌,這便和那一鳥一獸直麵對上了。
狡獸猶可,不過仗著體型壯碩,外加腦袋生角,做些橫衝直撞的蠻力之事而已。
背上那隻赤羽勝遇卻壞。
爪趾鉗在狡獸的背上,拿同伴當了坐騎驅使,眼見占不到落塵的便宜,遂又發出了一連串呦呦、呦呦的叫喚。
應著勝遇啼鳴,那些早已遁走的飛鼠,呼呼啦啦一陣歸來。
紅泥差點被人算計了靈根,這會兒緩過勁來,眼見落塵身陷包圍,又握桃花匕衝了過來。
到了跟前,不問三七二十一,先朝著那一群模樣不甚討喜的飛鼠揮了下去。
這些飛鼠約莫是通了靈性的,起先應召而來似被迫於無奈,並不肯立刻攻擊落塵。此刻挨了紅泥的刀子,有了傷殘,出於自衛和維護同類,便也激起了部分反抗。
雖有部分起了反抗,卻也仍有部分良知未泯,欲加攔阻。
勝遇見狀,呦呦聲漸見拔高,竟成尖銳呼哨。
呼哨聲中,飛鼠群裏一陣吱哇亂叫,竟有爆裂當場的。
頃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紅泥見狀,倒是動了惻隱之心,暫停了對飛鼠的攻擊。眼神一躍,看見落塵正抓了狡獸的犄角與之相抗,當即一縱,握著桃花匕朝那背上老神在在蹲著的勝遇揮了過去。
勝遇一驚,鬆了爪趾,飛上了半空。
紅泥一記未中,連番再起。狡獸背上踏足借力,也跟著離了地。
溶/洞深處,一明一暗,早已不見其蹤;明麵空闊地界,一人一鳥繞著洞頂追攆不歇,一人一獸就著地麵糾纏難分;還有那洞口附近,一群飛鼠,哀嚎不止……
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亂紛紛之中,地上一道白線湧動,忽見屈軼現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