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接到暗示,隻得上去拉扯紅泥:“你莫急,玉虛道長不會拿屈軼怎樣的,便是真的有個一念偏頗,玄絳也不會容人傷了他。”
“本大仙會擔心破草打不過人?”紅泥哼哼道,“我這是叫人蹬鼻子上臉給氣的!”
飛虡淩空在上,將底下的好戲看了個夠,眼見雙方氣氛不對,悠悠開口道:“本座有個主意,不知列位聽是不聽?”
“……”
“本座瞧出來了,這奉命前來襄助之人,襄助的卻是別人。”飛虡指指紅泥幾個,對玉虛一幹道,“爾等不識好心,不肯領情,本座卻不能拂了同僚的好意,叫他們送來的人一味為難。
這樣,你們不忿他幾個有人作保去路,本座也大方一回,給個機變與人。實力上見高下,爾等若能贏過他幾個,本座就當你們過了這一關的。倘若不能贏,那就莫怪本座鐵麵無私了。”
又對紅泥幾個警示道,“看在寧寧的情麵上,本座陪你們徇個私。但是,切莫暗地裏耍手段,故意落敗,本座可不是瞎子。”
遂,立下規矩,一炷香內見分曉。餘者,單打獨鬥,還是群起而攻,點到即止,還是死傷無忌,雙方自行商議。
紅泥聞言,惱羞稍去,不悅更添。
他生氣要和玉虛一眾幹架,那是他自己的事,眼下被人逼著雙方鬥戰,卻不是一個感受。總隱隱覺得,有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意思。
老道同玉虛一眾本不相識,對飛虡的提議不置可否,一切但看紅泥三個的意思。
莫染自然不願看見內訌,遑論武力相向。
屈軼卻斟酌一下,欣然同意。
朝玉虛道:“道長不算你我之內,紅泥和莫染模樣比我年幼,我常厚顏以兄長自居,此事自然不便推脫給弟妹。下赤城以天台山馬首是瞻,天台山又以真人為尊……不如就讓我與真人較量個輸贏吧。”
玉虛定睛看他片刻,點頭道:“就依你的。倘若你僥幸贏了貧道,也算青出於藍勝於藍,貧道回去重思提升修為,也不算麵上無光;倘若是貧道贏了,前路便要勞煩你代為開道了!”
“請!”
“請!”
雙方對施一禮,便作起勢,準備開始。
周圍眾人,自覺地避讓遠處,或者念訣護身,場外觀戰。
須臾,金刀出靈台,管簫執在手,屈軼和玉虛便打開了。
起先,似為禮讓,兩人皆作切磋姿態,三招一過,淩厲之勢盡顯。
混元金刀光輪流轉,氣勢恢宏,直叫天地色暗;洞簫玉龍飛走,任性遨遊,且作山水逍遙。獨自處,各見光彩,相切中,又見獅虎撲麵,嗷嘯震天。
這般你來我往又有十餘招,二人念訣驅使兵器空中相鬥,且作徒手近身較量。
拳腳一開,出手之際,竟都是問天訣。兩道雷電疾馳相撞,霹靂聲中,兩人也作風行擦肩。擦肩而過之際,卻同時聽見對方聲出一語:“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