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姑娘舊夢早逝去,大智無心道過去(3 / 3)

大智聽得一驚,忙是摸了摸腦袋,這腦袋上早便又是一撮紮手的毛發:“姑娘此話是何意思?”

“若是大師願意還俗,小女子嫁給大師,可好?”

“這。灑家,灑家也不是不願。”

“那大師是?”

“灑家這等粗壯的莽漢,姑娘當真,當真願意隨了灑家?”大智這般一說,此刻卻是不那般慌亂,隻轉了眼來瞧身邊之人。夜色微垂映嬌顏,好是一番多情眼,真真叫人醉半生。

“大師都不嫌棄小女子,小女子又如何會嫌大師。”

“灑家,罷了,灑家本便也不是個好和尚,如今金光寺也沒了,還不如索性不做了,橫豎一條路,管他做鳥樣!”

大智這般一咬牙,卻是脫口而出,隻聽得姑娘一笑:“又不是叫大師赴死,大師何必這般激動。”

“灑家,灑家讓姑娘見笑了。”

這般一說二人再是無言片刻,大智才道:“姑娘,可,可當真願意嫁給灑家?”

“哦?如何不真?”

“灑家是個粗魯漢子,又不懂那花前月下的浪漫,又不懂那女兒家的心思。灑家,灑家隻是怕姑娘因為一時心中不樂,這便倉促耽誤一生。”

“哦?大師如何會這般覺得?”

畢羅衫說著,便也瞧了眼滿麵為難的大智,隻聽他喃喃道來:“灑家,姑娘,你莫怪灑家多話,姑娘心中,可是還念著那舍飛龍?”

畢羅衫一嘲而笑:“舍飛龍。世人皆道瀟湘兒,往來不識畢羅衫。玉馬滿樓金鈿客,不過薄情錦衣郎。往事早便過去,大師無需多念。”

畢羅衫,瀟湘兒。大智此刻心中方是猛然明白:畢羅衫,閉羅衫。姑娘是想將那往昔忘個一幹二淨啊!隻可惜這人世,再難便是忘情。

“舍飛龍也好,小王爺也罷。瀟湘兒識他,畢羅衫卻從不認識。”

“哎。苦了姑娘待他也曾有滿腔情誼,這舍飛龍當真不是個人!”

畢羅衫聽得,隻那莞爾一笑:“無妨了,隨他去吧。小女子心中隻有大師,沒有這等人物。日後朝朝暮暮,時日久了,怕是大師看厭了小女子,可別後悔噢。”

“這,灑家如何是這種人!承蒙姑娘不棄,灑家這一生,都不會正眼瞧那旁人一眼。灑家不是舍飛龍那等薄情寡義之人,姑娘待灑家這般,灑家定不辜負姑娘的好意。”

畢羅衫又是聽得,這般再是微笑而道:“大師還說自己不會哄女孩子開心?”

大智方是慷慨激昂,此刻聽了這般話,猛然覺得臉紅,將那大腦袋低下來。畢羅衫瞧得有趣,再是接道一句:“大師且說說,那舍飛龍又是什麼樣的人?”

“哼!舍飛龍那等忘恩負義之徒!灑家最是瞧不慣他!對了!”大智一拍腦袋,猛然念起一事,便是那日見了舍飛龍殺害星輝劍聖。自來穀中,姑娘養傷,自己也不曾提過,此刻猛然念想,若是月兒姑娘他們一路,也遭了毒手該怎樣是好!

“大師,怎麼了?”

“這。”大智此刻念想,嘴上連忙將那日所見的一切,向身邊之人說了個究竟,“姑娘,這舍飛龍可真是個歹人啊!”

畢羅衫聽得,也是猛然驚異:“大師,你說的是什麼劍聖?”

“噢,那名號灑家記不住了,隻記得是個劍聖前輩。”

“這!大師,月兒妹妹她們可是天燎之人?”

“是啊,灑家與姑娘說過,便是月兒姑娘以天燎內功為姑娘驅毒,這才救了姑娘一命。”

“哎呀!大師,你怎麼,怎麼不早說?”

“姑娘,這,灑家那時瞧得穀中人雜,怕是惹了事端。想來此事與他們也無幹係,便不曾說過。再者,姑娘正是體弱,也不便擾了姑娘心神。我看這舍飛龍雖然害死了那位劍聖,可月兒姑娘她們與他也未必有什麼仇怨吧?”

“大師,你糊塗啊!那劍聖並不是什麼名號,乃是天燎掌事之人,便喚作劍聖!”

“這!”

“如今月兒妹妹與舍飛龍一同上路,恐是有害。”

“這當如何是好!”

“大師可還記得天行小哥讓大師送信之事?”

“這點灑家自然記得,都怪灑家粗心大意,把那書信弄丟了。”

“哎。小女子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些隱情,大師你想,天行小哥正巧讓你送信。月兒妹妹幾人正巧是這天燎之人。舍飛龍身為西京小王爺,又正巧殺了那位劍聖前輩。”這般一說,畢羅衫便是歎氣。

“這!月兒姑娘待灑家有這等恩情,若非她相助,姑娘恐怕還未必能救。要是被那舍飛龍加害,灑家,灑家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大師莫急,明日咱們便也離開此處,向那天燎尋去,好歹報個消息。再者,他們一行人多,舍飛龍便是要當真加害,恐怕也未必那麼容易。”

“這,可是姑娘的身子?”

“大師無需掛記,月兒妹妹於我二人皆有大恩,若是被舍飛龍害了,莫說大師,小女子這心中,又如何能安?”

“好!待得灑家拆穿那舍飛龍,便與姑娘尋一處山水好景,再不問這塵世之事。”

隻這般說,畢羅衫緩了緩顏色,淡淡靠去身旁寬厚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