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繪梨的瞳孔驟然收縮,抓著崔辰商的手指猛地收攏,喉嚨像是被緊鎖住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紅衣的女人緩緩抬起頭,消瘦幹枯的麵頰上還掛著血汙,猙獰詭異的笑:“你該去死了...”
“...”崔辰商微微皺著眉,看小女人蒼白的臉色便知道她真的害怕了。而原因...他隻是看了這個工作人員一眼,便知道這女人扮演的瘋女人有多像千美元。“沒事,我在...”崔辰商低聲在她耳邊沉吟,她緊扣的手指幾乎要陷進他的肌肉裏。
這個地方不能再停留了。
崔辰商擁著千繪梨的肩膀,大手擋住她的眼睛,快速的走出了屍人穀。
離開了那個黑暗的地方,千繪梨僵硬的身子才緩和下來。
崔辰商看著小女人終於抬起了頭,嘴唇又一次被她咬破了,上麵殷殷的血絲在她蒼白的嘴唇上顯得更加驚心。“你害怕和哭的時候就隻會咬嘴麼?”老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責怪,心裏卻是滿滿的疼惜。
他雖然不知道千美元到底對她做過什麼,但是卻也知道了那女人對她的妻子的傷害一定巨大。
他覺得,他似乎應該做些什麼...
“我沒事...”千繪梨平了平心跳。
那一幕真的和她太像了,就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真的太像了——
*****
千繪梨的自我療傷能力相當出眾,前後不過幾分鍾,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崔爺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實在是不如意,全能的他到了小媳婦身邊似乎除了養眼一點之外就隻有付錢的用處。想多了解她一點,但是問她會讓她想起傷心事,不問她就隻能自己調查。結果自己調查還找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的人脈遍布全球,但卻偏偏被人壓製了。
他想起形深那天說的話:他們試圖調查過,但是卻有一種被人反偵察的感覺。
這讓他心裏有一絲不舒服。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了,千寶一直玩到遊樂園關閉,這才發現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因為在激流勇進的時候濕了一大片,幹了之後皺皺巴巴的。又逛了趟商業街才去吃晚餐。
法國餐廳裏,老男人優雅的切著牛排,盡量無視對麵胡吃海喝的小女人。
太尼瑪不雅了...
電-話響了,崔辰商不悅的看了一眼顯示,眉梢微挑,看了看對麵完全沒有注意他的小女人,接了起來。“怎麼了?”聰明如他,形深和千繪梨的關係並不算好,他給自己打電-話而不是給千繪梨直接打,很有可能是有一些事不適合她知道。
形深那邊的聲音沉沉的。“小梨在你身邊麼?”
“嗯。”
“...”形深默了默,說:“剛剛我去繳費,隻是這幾分鍾的時間,爸差點被害...”
“...怎麼回事?”崔辰商皺了皺眉,眼角再次看向小女人。
“走廊的攝像頭被遮住了,沒人看到是誰。我回病房的時候爸的呼吸罩被摘了下來,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幸好發現的及時...剛剛我有排查過進出醫院的視頻了,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可能需要你幫忙了。”
“好。”崔辰商眉頭緊鎖。
“這件事你還是先不要告訴小梨的好,她的哮喘病經不起刺激。”形深歎了口氣,深深的看著病床上的形廷。
“放心。”崔辰商低低的應了一聲,掛斷了通話。看著麵前小女人正在瘋狂淩虐牛排,吃的不亦樂乎,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喝紅酒的時候在嘴角留下了一條弧線...
吃飽喝足後,那條酒紅色的弧線還在。甚至因為幾次喝酒變得越發濃鬱了...
崔辰商拉住絲毫不顧形象就要往外走的千寶,低頭邪笑著舔了舔她嘴角的紅酒,笑:“老婆,我覺得你要是想貪杯的話,可以直說。不必要用這種方法把酒帶回家吧?”
千寶:“...”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廝還有毒舌這條屬性?而且就算她的嘴角有紅酒,他不會用紙巾擦麼?怎麼偏偏就用舔的?這廝的無恥度什麼時候又增加了?
崔辰商擁著千繪梨上了車,問:“一會想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千寶想也沒想,開口:“恐怖片。”
崔爺:“...”
好歹這是他們倆的第一次約會,就不能有點情調?
想了想,崔爺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她害怕了,自然而然就撲到他的懷裏了。這也算是一種浪漫。
想通了的崔爺心情豁然開朗,立刻發動車子開往電影院。A市最好的電影院不在繁華的市區,反而地點相對有些偏僻,但卻依舊不影響它在A市的名聲。
已經將近十點了,通往電影院的必經之路上沒有幾輛車。
崔辰商和千寶在車裏悠閑的聊著天,不慌不忙的往電影院趕。反正那裏24小時營業,他們就算走過去都沒關係。
旁邊車道上駛來一輛麵包車,有些破舊,但開的卻很快。直接壓過了分割線,向著崔辰商的車子駛來。
崔辰商微微斂眉,將車子打了一個彎錯開,可那輛麵包車也掉改了方向,甚至行駛的速度還加快了。
崔辰商知道,這是衝著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