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不論是誰在,不論身邊有多少陌生人,不論是在什麼場合,隻要千美元見到了她就一定會發了狂的衝過來。可是那天崔辰商隻是站在那裏便給予了千繪梨最可靠的保護,她不得不奇怪。】
她雖然好像沒心沒肺,雖然好像什麼事情都淡淡然,雖然好像總是會犯二。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並不傻,她其實很敏感。
崔辰商靜靜的看著小妻子無神的眼睛,心裏暗暗責怪自己的無能。
沒有遇到她之前,自己呼風喚雨幾乎無所不能,偏偏遇到她之後,想知道她的過去是怎樣得黑暗都做不到。
她的過去像是水滴融進了大海,似乎除了她們這幾個當事人,再沒有人知道一樣。以至於他想給她最有力的保護都做不到。
但是他明白一件事,能隱藏他們過去的人,一定是比自己勢力強上一倍的人。
崔辰商皺了皺眉頭,也許他調查的方向從開始就錯了。
感覺到頭頂突然一片溫暖,千繪梨回過神,側頭看向崔辰商帶著笑意的臉。他眼底帶著一抹擔憂,一抹心疼,好在沒有她最討厭的同情。
“發什麼呆呢?要不要繼續?”崔辰商笑著扯了扯領帶,他自己都覺得一個穿西裝的人在遊樂場裏瘋鬧有些不太正常。
“當然要!”千繪梨跳起來,四處看了看,問:“大叔你有沒有什麼害怕的項目?我們去玩那個!啊...不,我是說我們除了那個都玩一遍...”
崔爺有些無奈的看著小女人死蠢的樣子,想使壞用得著這麼明顯麼?“我除了鬼屋,激流勇進,過山車,蹦極這一類極限尖叫類的項目都...”
千寶眼睛晶亮,她以為老男人要說‘剩下的那下他都不怕’。這些她都不怕啊,那他們就去玩那些他怕的!
崔爺看千寶興奮的表情,嘴角勾起一絲玩味:“剩下的都怕。”
千寶:“...”
他說啥?這個老男人剛才說啥?
除了極限尖叫類的項目剩下的不就是旋轉木馬蹦蹦床這些幼稚的項目了麼?他怕這些?
他怕旋轉木馬這些?!
千繪梨短暫的驚愕之後想用力扇自己一個嘴巴子,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反陰了。都怪自己剛剛說漏嘴。
她覺得崔爺說的一定是反話,老男人估計就是怕這些極限項目。幸好自己剛剛改口了,不至於下不了台。“那好,我們就先去玩蹦極什麼的吧,你害怕的那些我們不玩!”
“...”崔爺眉毛一挑,笑:“好。”
他的小媳婦就是二,雖然聰明但是思維脫線。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崔爺玩了。
他到要看看玩完這些她是怎麼嚇暈過去的,再或者看看她嚇得腿軟老男人還依然淡定的時候,小女人會是什麼見鬼的表情。
果然,激流勇進被潑了一身水的千寶淪落為落湯雞,而崔爺則像是美男出浴圖一樣淡定帥氣吸引了不少女人的視線。
千繪梨的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
“喂,你。”千繪梨上前一步,溫婉的掐住崔爺的腰間細肉,笑的環保無公害:“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告訴你,你現在是誰的老公?在我麵前居然就這樣公然的勾-引女生?你想怎樣?”
崔爺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咬牙切齒的笑顯得又滑稽又可愛。忍不住低頭輕吻了一下千寶的紅唇。“老婆,別這麼用力,手會疼。”
千寶:“...”
大叔你是不是可以蹲下來撿一撿你的節操了?
“還差一項,要玩麼?”崔爺無視掉小妻子刺人的眼刀子,目光悠悠的撇向不遠處一個漆黑的洞口。上麵懸掛著搖搖欲墜的木牌,寫著猩紅的幾個大字‘屍人穀’。
“當然!”千繪梨眉梢一挑,大步流星的拽著崔辰商走過去。
她今天誓死一定要看到老男人嚇得腿軟的樣子!
屍人穀的裏麵是一條漆黑的隧道。配合著詭異的聲音顯得更加恐怖。時不時身側就會突然出現一個假扮的屍人。
這裏並不是道具,而是實實在在的人。每一個都和電影裏的喪屍如出一轍,甚至還能隱約的聞到腐臭的味道。身邊的活人總是會發出嘶啞的叫聲,尤其是在‘生化煉獄’的那一段路裏麵。過道僅僅隻有兩米半的寬度,兩側是監獄一樣的牢籠,裏麵的喪屍足足有近百人,每一個都伸長了手想去觸摸路過的她們,每一個都發出恐怖的喊聲。
但這些聲音卻都不如千繪梨在崔辰商的叫聲來的大。
這死丫頭片子並不是害怕的叫,而是為了嚇唬他才叫。
偶爾經過一個詭異的人偶時,或者寂靜隨時都可能跳出來一個人的時候,千繪梨總是會突然在他耳邊大吼一聲。每次崔爺都會被她吼得心髒顫三顫,不是因為他真的被嚇到了。而是那聲音實在太大,險些震破他的耳膜。
到了屍人穀的最後關卡,千繪梨緊繃著的小心髒這才慢慢墜-落。
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這些人演的太認真,配上隧道裏詭異的聲音更是說不出的恐怖。
但她萬萬沒想到,最後的一幕才是自己真的害怕的。
那是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皮膚蒼白,墨黑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身上滿滿的是血汙。右手緊握著明晃晃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