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她膽子再大,麵對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還有那令人無法忽視的寒意,無不提醒著她其實是做了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
可是,她現在總不可能厚著臉皮再回他的行宮吧?所以隻得硬著頭皮漫無目地地行走在回廊間,微弱的燈火下,她依稀看到前方有個人影,手裏似乎還拿著一個看上去像酒壺的東西,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躲在這裏喝酒?蘇靈兒忍不住朝那人走了過去……
寒風有些粗暴地吹亂他綰在頭頂的長發,衣訣也跟著飛揚,蘇靈兒愣愣地凝望著眼前男子的背影,莫名地有些心悸,為何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落寞?那麼地孤寂?
就算他換了衣袍,她依然可以輕易地認出他的背影,走近他,依然會令她心裏有些莫名的緊張,依稀帶著些許的興奮。
“四王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一個人躲在這裏偷偷地喝酒?”蘇靈兒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兀自坐在了穆少離身旁的石凳上。
一股寒意傳遍全身,令蘇靈兒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她忍不住雙手抱在胸前,試圖驅走這濃濃的寒意。
“我睡不著,所以就出來賞賞夜景。”穆少離並沒看向蘇靈兒,隻是將眼神看向了一個不知名的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王嫂呢,難道也睡不著?”
蘇靈兒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心裏便覺得堵得慌,她記得他好像還是第一次如此稱呼自己。
“我突然之間很想喝酒。”看著他似是有心事隻仰著頭悶悶不樂地喝著酒,蘇靈兒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壺,猛地就朝自己的嘴裏灌。
然後便聽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蘇靈兒被壺中的烈酒嗆得滿臉通紅,就連眼中也似乎有什麼液體跟著滑了出來,流入嘴裏,鹹鹹的。
很幸運,她似乎對酒精並不過敏,而且之前喝了那麼多也沒有酒精中毒,隻是她的酒量似乎令人無法恭維。
不過,她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近在咫尺,卻像是遠在天涯。
心裏也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少離,可是就是情不自禁地受他的盅惑,情不自禁地將他當做她的少離,她的最愛。
以前少離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並沒有覺得他對自己有多重要,也並沒意識自己有多愛他,自從他離開後,她才發現自己有多痛苦,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
哪怕事隔兩年,她的心裏依然滿滿都是少離的影子,揮之不去。
她不禁在想,隻要她還有心跳,便不能忘卻少離。
“你不可以喝我的酒……”穆少離愣愣地看向蘇靈兒,仿佛又看到兒時兩個懵懂的孩子調皮地爬到果樹上摘果子的情景。
每次男孩都是滿載而歸,而女孩終究因為膽小而一無所獲,然後便耍賴地將他手中的果實搶到自己的手裏,霸道地在每個果子上都咬上一口,男孩卻是毫不在意,啃著被女孩咬過的果子,樂在其中……
穆天其躺在床上,聽著外麵呼呼的寒風,竟然睡意全無,山林間野獸頻繁出沒可不是他危言聳聽,她會不會真的碰到野獸?想到這兒,穆天其驀地從床上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自己的衣衫,手裏還不忘帶上自己那件禦寒的貂毛披風。
漆黑的夜裏,濃密的樹林裏傳來幾聲狼嚎,穆天其情不自禁地握緊手裏弓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忽然不遠處傳來聲響,穆天其來不及細想,便大步流星地奔了過去……
是不是寫得越來越差了呀?心裏很沒底呀,刪了很多存稿,也改了很多,可就是不盡如人意,哎……
微弱的燈光下,一紅一黑兩個身影相對而坐,兩個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女孩笑靨如花,如癡似醉地睜著亮如星鬥的雙眸,深深地凝望著男子。
聽到她清脆的笑聲,穆天其的身子不由得一僵,手裏的弓箭也差一點就掉落在地上,忍不住在心裏冷哼一聲,自己最近真的有些反常,而且自己現在這樣的舉措也未免太過好笑了。
她會被野獸侵襲?恐怕她不傷害野獸,那些野獸就該偷笑了,像她那樣心如蛇蠍之人,怎麼可能會成為野獸的美食?
更何況她的身手那麼好,隨便一個東西在她手裏都能變成利器,給對方致命的一擊,而好笑他剛才竟然還在為她擔心。
難道是因為白天她出手相救的原因嗎?肯定是這樣的,要不然的話,他現在怎麼就鬼使神差般地出來尋她了?
他怎麼能忘了,因為她,若兒差一點就離他而去,因為她蘇靈兒,他失去了和若兒的孩子,若不是他加派了人手保護若兒的話,誰能保證她會再次做出什麼傷害若兒的事來?
還有她處心積慮地想嫁給他,成為他穆天其的女人,現在她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為何卻一反常態對他如此冷漠,避他如瘟神,難道這又是她的另一種手段,故擒欲縱?
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蘇靈兒,縱使你使出千般手段,本太子也不可能會多看你一眼,也不可能會愛上如你般蛇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