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剛才那匕首沒有射中那條蛇,而是射向了本太子,怕是也正合你意吧?”明明心裏充滿了異樣的感覺,本想說句好聽的話,可是偏偏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的傷人。
“真是狗咬呂洞濱。”意識到穆天其是在跟自己說話,蘇靈兒冷冷地睨了一眼穆天其,轉頭看向萱兒道,“萱兒,我們回牧場休息。”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雙腳緊緊夾著馬腹,便停轉馬頭朝剛才來的地方狂奔而去。
什麼人嘛,好歹也救了他一命,他非但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妄自說風涼話,怕是腦子有些不正常,再不然的話根本就是一個冷血至極的人,她蘇靈兒犯不著與他計較。
對待這樣的人,她大可避而遠之便是,更何況她本也不指望他那樣冷若冰霜之人會對她感激涕零,她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換作是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伸以援手的。
這跟對方是誰根本就沒有關係。
萱兒見小姐已離去,自是沒有理由停留此地,也不由得策馬追了上去。
穆天其深邃的眼神一直默默地目送蘇靈兒的身影掩沒在濃密的樹林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向地上那條眼鏡蛇,下令道:“將匕首清理幹淨……”
蘇靈兒和萱兒回到牧場之時,皇上和一大群人正圍著幾張圓形木桌前,桌上早已擺滿了山珍野味,淡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
幾張圓形木桌露天擺放著,籠罩在一片濃密的樹蔭之下,旁邊早有火爐燃起,在這寒冷的冬日,平添了幾分暖意。
那些隨行的侍衛或坐或站,遠遠地待在一邊待命。
“靈兒,你們總算回來了。”穆廷軒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見到了靈兒遠遠地就點頭致意,“其兒還沒回來?”
雖是問句,但是也並不需要人回答,知子莫若父,其子每次來這裏,都是最後一個從樹林深處回來的,而每次亦是滿載而歸。
“先坐下吧。”蘇靈兒正在暗自思忖怎麼回答皇上的問題,卻見皇上已手指著一個空位子讓自己坐下。
蘇靈兒微微點了點頭,正待入座,卻赫然發現穆少離早已入座,而且位置正在她的右手邊,她注意到左邊的位子也是空的,該是為穆天其而留的吧?
皇上怕也是用心良苦吧?明知道太子和他之間關係太過緊張,所以才想方設法地給她和太子製造機會,好讓他們改善一下越發疏遠的關係。
可是,他們兩個本該是不應該有交集的吧?怎的就被硬扯在一起了呢?而更為尷尬的是,她竟然還是他的側妃。
而據萱兒和四王爺所說蘇靈兒從小就喜歡太子,而且從小便發下誓言,非太子不嫁。
怎麼可能?太子有哪裏好?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說,而且還高傲得不可一世,活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的似的,整天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
竟然會喜歡這樣的人,她的愛好還真的蠻特別的,可是,現在關鍵的是她跟著受罪,身上竟然像被貼了個標簽似的,令她無比反感。
淡淡地瞄了一眼穆少離,他正在和坐在身邊的七王爺談論著什麼,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蘇靈兒。
蘇靈兒和在坐的兩位皇帝的嬪妃點頭示意後,便從容地走到了穆少離的左邊坐下。
剛坐下一會兒,就聽有人來報說是太子殿下已滿載而歸,然後便聽到皇上招呼穆天其入座,蘇靈兒也懶得動,隻是愣愣地看著滿桌的珍味,索然無味。
盆子裏可真夠豐盛的,天上飛的,水裏遊的還有地上跑的,無不都是珍稀動物,隻可憐就這樣成了盤中餐。
她向來飲食清淡,對那些大葷的天生就有些排斥,再加上剛才又親手結束了一條眼鏡蛇的性命,胃裏早已一陣翻滾,眼下再看著那滿桌的野味,更是覺得頭痛不已。
隨著一聲開席,便見幾桌的人都開始動起筷子,推杯置盞的,好不熱鬧。
或許是皇上一再強調此次身在外,宮裏的規矩自是無需理會,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樂於融入這難得的輕鬆環境中去,所以無不敞開胸懷、痛快豪飲。
現場氣氛好不融洽,聽著頻頻勸酒聲,蘇靈兒頗為無奈地看了看身旁兩位男子,隻見他們怡然自得地與眾人把酒言歡,而她卻似乎是個多餘的局外人……
驀然間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自己本就該是個局外人的,不是嗎?
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執行特殊任務可是卻莫名其妙穿越時空來到了這裏的局外人。
“靈兒,來陪父皇喝一杯吧。”本想就安靜地坐在那兒然後尋找合適的機會偷偷溜下桌,卻有人不給她這個機會。
“我……”喝酒,不是吧?她向來酒精過敏的,每次隻要一喝酒,渾身便會長滿紅紅的疹子,嚴重的時候還會酒精中毒陷入昏迷狀態……
雖然現在不是在二十一世紀,但是她真的不知道現在的蘇靈兒是否一樣會對酒精過敏。
“哎,靈兒,難道你連父皇的麵子也不肯給?”穆廷軒顯然是有些不滿了,見蘇靈兒猶豫半天卻始終沒有端起桌上的琉璃盞,臉上顯然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