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姬與慕雨舒一同走進了金碧輝煌的禁臠大殿裏。
“臣夜長姬,(慕雨舒)參見皇上!”兩人異口同聲開口。
龍椅上,皇帝冰冷的瞳眸直視著他們,驀然的,他冷冷的道:“來人,把慕雨舒拿下,拉出去斬了。”
“我倒要看看誰敢!”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眾人尋聲望去,隻見慕驚雲在關傾臨的守護下走了進來。
“慕王?”
有人認出了慕驚雲,隨即便是紛紛下跪,“慕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我這個老頭子不需要如此多禮,我就是要一個公道,我家雨舒到底是犯了什麼事?皇上為何要處她於死刑?”慕驚雲冷冷一哼,慕王?說好聽點是王,但說難聽點,他也什麼都不是,他若真有那麼人尊敬,他的子孫就不會都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兒子兒媳慘死,現在連他的孫兒都不放過。
“原來是慕王駕臨,朕有失遠迎了,慕王,雖說您是與帝並肩的王,可是慕雨舒犯了通敵叛逆之罪,朕就是想放過她,但悠悠眾口,朕也不能偏私啊!”
“狗屁,你偏私?你偏哪了?私哪了?這事我已經從傾臨的嘴裏知道,那不過是雨舒的計策,怎麼到了你這卻成了叛逆了?證據呢?證據在哪啊?”慕驚雲一點也沒給皇帝麵子,可想而知,皇帝是黑著一張臉,怒意在眼中閃爍。
“慕王,當時慕雨舒身處敵營,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證據?再說了,若真沒此事,朕又怎麼會聽到這樣的傳聞?”
“皇帝,既然是傳聞,那當然是不可盡信,你這話一說,我怎麼覺得自己有點冤屈啊?難道就因為皇上您沒有腦子,就因為一個傳聞我就得受這欲加之罪嗎?”這時,慕雨舒冷冷的開口,一雙清靈的瞳眸冷颼颼的盯著皇帝,仿佛隻要他敢點頭,她就瞪死他似的。
“放肆,就你這大不敬的語氣,朕就可以斬了你。”皇帝似乎已經沒有下台的臉麵了,所以也不管慕驚雲會不會有意見,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在慕雨舒身上安下罪名。
真是氣死他了,明明已經身處敵營,但沒想到慕雨舒還能回來,這是他的失策,而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若是不定了慕雨舒的罪,那豈不是要他告訴天下的百姓,他這個君氏王朝的皇帝昏庸無道嗎?
這樣的事,他可絕不能承認,更不能讓慕雨舒逃了。
“嗬嗬~”慕雨舒笑了,“皇帝,說到底,你就是要我死嘛!我若不死,你怎麼能告訴天下的百姓,你是賢君。”
“你……”
“你也別氣,我給你個下台階可好?隻要你下旨宣布,說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說你之前下的旨也都是為了迷/惑敵人,那麼你就可以得到美名了,而我也不會再追究,怎麼樣?這個台階不算太差吧?”慕雨舒說道。
“朕憑什麼要聽你的?”皇帝龍顏暗暗大怒,想他堂堂皇帝,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可是卻得聽一個女人指手畫腳,那他的顏麵要往哪擱啊?
還不是沒有麵子。
不知道的,或者會說他這個皇帝英明,但知道的呢?那隻會說他無能。
“這憑這個!”慕雨舒突然拿出一件東西,然後把布袋拿開,“天泉天,這是你賜給我的,還記得它的用途吧?”
天泉劍,那是曆代的天子之劍,上斬昏君,下斬逆臣,她今天倒要看看皇帝要不要這個下台階,如果他不要,那就別怪她真的不客氣了。
皇帝雙手暗暗緊了緊,但片刻他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哎呀!雨舒啊!朕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跟朕認真起來了呢?竟然連天泉劍都拿出來了,行了行了,收起來吧!其實朕早就派人去查過了,你身在敵營,那是為了救張副將之妻,那是好事,所以朕怎麼會降罪於你呢?隻是當時謠言滿天飛,朕才將計就計,就是想迷/惑敵人,然後好暗中營救你,不過沒想到朕還沒有想到營救的辦法,你到是自己回來了。”
“原來皇上是這麼想的,那雨舒就謝過皇上了!”
“哪裏哪裏,朕得謝謝你才是,你能以那麼少的兵力讓突厥退兵,果真是慕王的嫡孫啊!好樣的。”皇帝說著話峰一轉,“還有,公主的身體還得倚靠你呢!所以朕怎麼可能對下降罪呢!朕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都別當真。”
皇帝這些話一出,眾人都知道慕雨舒沒事了,而且還會美名天下。
走出了金鑾殿,夜長姬突然抬手輕輕在她腦子上敲了敲,語氣很是無奈,“你呀!你是早知道自己會沒事的吧?也不早點跟爺說一聲,害爺在這裏白擔心了。”
“擔心,那就表示你關心我,我這不是給你機會表現嘛!”慕雨舒笑嘻嘻的吐吐舌頭,玩味的眨了眨眼。
她慕雨舒不是笨蛋,如果知道不能回來,知道自己會死,她才不會笨得跑回來,而皇帝的反應也都在她的意料之內,隻是……
“皇帝這計不成,而且還丟了那麼大一個麵子,早晚他還會找事。”夜長姬說出了慕雨舒的心聲,聞言,她沉默了。
是啊!這次她是躲過了,但下次了?
對於這樣的生活,其實她真有點厭煩,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那是和諧和睦的,但是這裏,人心都藏在肚皮裏,看不透,也摸不著,但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為了利益,什麼事都變得渺小,就連親情亦是如此。
皇帝明明知道小公主君秀兒的病離不開她,可是他卻依然在她身上安上了罪名,可見他根本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就兒女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高興了,他會對你好,不高興了,你什麼都不是。
而這,就是古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