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屋門發出了洗漱一聲,似乎有人正在撬門。
待發現屋門並未上鎖,門突然被推開了,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屋門隨之被關上,這高大的身影隱沒在了黑暗的屋中。
站在床邊的無大病並未急於出手,他想看看來者到底想幹什麼,隻是針對誅魔劍俠而來,還是為了奪取他身上的武功秘籍,能否從此人的身上看出何門何派……
這人向前走了兩步,似乎發現了無大病,停下了腳步,同時手臂向前一展,便有暗器飛出,與此同時那無大病一聲未啃,倒在了地上,便沒有了動靜。
“我還以為多麼厲害的角色,”此人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個嚇唬人的稻草人,真是可笑!唉,原本以為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這些自恃武功高強之人,智力卻如此低下,一個小小的調虎離山之計,便讓他們分不清東南西北、摸不著鄙人之道,這遊戲贏得也太輕鬆了。”
這人跨過無大病的身體,來到了阿地裏床前,又自言自語道:“我也不想用蚊須針傷你性命,隻是外界對你的武功傳得神乎其神,鄙人還真有些忌憚。江湖上盛傳,你可是個英俊儒雅的後生,我這心裏還真是好奇得緊,多想親眼目睹一下,隻可惜形勢不允許啊!”
話音未落,這人便向阿地裏伸出了手,屋內光線實在太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人“啊”的叫了一聲,竟然倒在了阿地裏身上,似乎瞬間昏厥了過去。
奇怪的是,先前已經沒有氣息的無大病竟然站起身來,他點亮了油燈,豆大燈火,讓這屋內重又泛出黃色光亮。他笑嗬嗬的走到床邊,說道:“我以為你的能耐比我大,沒想到你的智力還不如我!”隨之,將那個倒在阿地裏身上的不速之客拉開,輕輕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和那個體型消瘦的老者先後進了屋門,看到地上臥著一個人,兩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正坐在桌邊自斟自飲的王大病,眼神中滿是疑惑。
“二位神仙辛苦,”無大病站起身來,笑嗬嗬的說道,“趕緊坐下歇歇,我給二位斟上酒。酒這東西可不像別的東西,再好的酒也不能一個人喝,一個人喝是喝不出好酒的感覺來。”
“先別說酒,”那個體型消瘦的老者道,“你先說說臥倒在地的這個人,他怎麼回事啊?”
“他也是來搶誅魔劍俠武功秘籍的人,”無大病說得很坦然,“也許跟你倆對付的那幾個是一塊來的。想在誅魔劍俠身上找東西,不小心被自己的蚊須針所傷,昏倒了地上,不過沒多大的事兒,那蚊須針我檢查過了,沒有毒,想必他暫時休息一會就會醒過來的。”
“真的?”那須發皆白的老者對無大病的話多少還是有些懷疑。
“絕對!”這無大病斬釘截鐵,異常自信。當他定睛看著二位神仙空手歸來,有些疑惑不解,扭頭左右探看,隨問道,“那些蟊賊呢,你倆不會將他們全打死了吧?”
“跑了!”那個體型消瘦的老者很平靜。
“跑了?”
“對,跑了。”那須發皆白的老者又補充了一句。
“怎麼能讓他們跑了呢?”這無大病對二位老者的做法有些怨氣,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下,吸溜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起碼也得弄明白他們何門何派、何幫何寨吧,就這麼稀裏糊塗將他們放跑了,我們連來者是何人都無法知曉,以後還怎麼對付他們呢?”
“留他們何用,難道還要請他們喝酒不成?”那體形消瘦的老者語氣冷冰冰的,看了無大病一眼,又冷冷的說道,“幾個江湖上的跳梁小醜,不知道身份,日後在江湖上相視而笑擦肩而過,臉麵上好看些,知道的多了,反而各自尷尬,再說了,也不會成為一筆糊塗賬啊?”
“不明白,”這無大病說道,“還請二位神仙示下。”
“這不……”兩位老者都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位盜匪點了一下頭。
這無大病扭頭看了一眼這盜匪,尷尬而又無奈的笑了笑,臉上的肌肉卻有些僵硬。
須發皆白的老者笑著,端起了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捋著胡須笑道:“其實這家夥進入房間的時候,我們早都看到了,後來再沒有看到他出門,便知閣下已經將此人擒住,故而才將其餘盜匪趕跑了事,隻是沒想到我們進來看到的卻是一具疑似的屍體,有些驚訝。”
“我說嘛,”這無大病臉上又露出了笑容,笑道:“以二位神仙的英明神武,怎麼可能連個舌頭都不留,就要麼將他們全部打死,要麼將他們全部放跑呢?”
那須發皆白的老者和無大病大笑起來,唯獨那位體形消瘦的老者搖頭道:“你啊,真是變化神速、八麵玲瓏,剛才還埋怨我倆,這又覺得我倆英明神武了,怎麼說都是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