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語涵再一次看到阿地裏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江湖名醫無大病已經處理完了阿地裏肩頭的傷口,阿地裏仍處於昏厥。
“這位少俠傷勢實在太重了,”無大病對公主說道,“不過已然沒有性命之憂,當下需要做的就是讓他免受打擾,安心靜養,如果不出意外,老夫所料不差的話,他五日之後定會醒轉;可是要完全康複,這就有些難了,不但要看他個人的狀況,而且還要看能否有奇跡出現。”
“奇跡,什麼奇跡?還請前輩明言!”語涵連連向無大病躬身行禮。
坐在一邊的另外兩位老者均笑著搖著頭,似乎想說這女子可真是粘人得緊,其實在心裏還是替昏迷不醒的阿地裏高興,這小子可真有福氣,竟有如此癡情女子相伴左右!
“這個……”無大病一時竟然語涵公主問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奇跡”二字。
“前輩勿怪,”語涵微笑道,“是我唐突了!”
“公主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那位體型消瘦的老者說道,“阿地裏能夠遇到無大病大師本就是他的福氣,而大師的醫術爐火純青,他既說阿地裏性命無虞,五日後能醒轉過來,相信五日之後阿地裏定然能醒轉過來。康複也隻是遲早的事情,公主又何必過度掛念呢?”
“前輩所言極是,晚輩記住啦!”語涵向無大病和這位老先生鞠了一躬,以示謝意。
“好啦,”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對語涵笑道:“凡事不要太過緊張,也不必太過執拗,前人有言,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隻要我們盡力就好,至於最終結果,我覺得並不重要,你說呢?”
“大師箴言,”語涵點頭道,“小女子定會銘記於心,謝大師指點!”
“公主客氣啦,”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笑道,“我們幾人在此叨擾公主,隻要公主不煩就好,豈能再讓公主心懷謝意呢?近日來,府上定然不會太平,隻是讓公主受驚了!”
語涵一愣,甚是驚訝,不解的問道:“您是怎麼知道啊?”
“其實從他們一進府,”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笑道,“我們就都知道了,而且不止一幫人,我沒有說錯的話,應該是兩幫人,他們肯定都是衝著阿地裏和他身上的武功秘籍來的。”
“你們可真是神仙!”語涵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手舞足蹈的說道,“太神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呢?請老神仙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知道的?”
“雕蟲小技而已,”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笑道,“說出來怕是要招致公主笑話。我們皆是練武之人,又常年行走於江湖,江湖宵小,比比皆是,不可不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時間長了,手、心、眼、耳等器官就會變得格外敏捷,夜闖府邸之人畢竟做賊心虛,無論他們多麼小心謹慎,呼吸聲和腳步聲都與府上之人不同,聲音傳我等之耳,我等又豈能不知?”
“原來如此!”語涵點了點頭,略頓,隨說道,“昨晚可把我嚇壞了,我在寒風中哆嗦了半夜,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沒想到你們早就知道有人闖了進來。”
“是我等想得簡單了,”那老者笑嗬嗬的道,“像昨晚闖入的那些人,他們的目的全然相同,那就是想奪取誅魔劍俠手中的武功秘籍,他們有可能為了秘籍殺死那些阻止他們奪書的人,但絕對不會濫殺無辜,更不可能去殺與秘籍無關的女士,我等認為你安全無虞,便……”
說道此處,這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笑了,那位體型消瘦的老者笑了,無大病也笑了。
語涵自知想得太多了,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這樣的事情從今往後定然不會少,”那位體型消瘦的老者倒是很理智,他冷靜且嚴肅的說道,“江湖內外,三教九流,基本上都知道了阿地裏的事情,很多人也應該知道了所謂的誅魔神功,貪婪無恥的宵小之徒,癡心妄想的野心狼子,定然已經做起了白日夢。”
“是啊,”須發皆白的老者歎道,“江湖紛紛擾擾,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欲望膨脹、名利作祟,小人如汙池之蠅,嗡嗡不斷;宵小似泥沼之鼠,唧唧不休。爭名奪利曆來都是他們這些人樂此不疲的追求,想擋是擋不住的,該來的遲早會來,不該來的早晚也會回來的。”
“這麼說,”語涵說道,“從此之後,我這府上就永無寧日啦?”
“也對,也不對!”無大病笑道,“那些癡心妄想自不量力之輩定會鋌而走險,你這府上豈能有寧日?好在,二位神仙在此的消息已流於江湖,江湖之上,這種事情傳播的速度可不比光速慢多少,那些人一旦知道這二位神仙在此,我想他們若是沒瘋,定會掂量自己的。”
那體型消瘦的老者指著無大病,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