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寧放的話,洛翼銘扯著他的手忽而無力地垂下,心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啃食著一般,疼痛無比,訕訕地低垂下臉,他真的不能接受。
自寧放說了那句話之後,禦書房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一旁打掃著碎瓷片的賈呈聽著他們的對話,黑粗的眉微皺,腦中似有什麼在盤旋,卻是想要衝破卻無法衝出來。
“寧放。”片刻的沉寂,洛翼銘終是開口,語帶落寞,落寞的讓人心疼,讓人落淚,“不管如何,朕還是要攻打西傲,拿下西傲的版圖。”就當是為蘊兒為自己泄心頭隻恨,也是為了,如若這個傳言是真的,他能夠好好地保護他的蘊兒,至少在他的版圖之內,他能夠確保他的蘊兒沒有生命之憂。
“是,但是兩國無故交戰,先攻之國定會被人唾棄從而處於劣勢,皇上,我們將以何由攻打西傲?”
無聲地歎了口氣,洛翼銘皺眉,伸手撫上額,正欲開口,卻看得身旁親掃著滿地碎瓷片的賈呈忽而猛地起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疑惑地看著他,洛翼銘快口詢問道:“賈呈,何事如此激動,竟然在禦書房如此放肆?”
“皇上,奴才想起來了。”臉上掛起一抹大悟的笑意,賈呈忽而對著洛翼銘大聲說道,“奴才知道為什麼會看那畫上的女子如此之眼熟了,她就是伊貴妃。”
眯眼看著麵前說的眉飛色舞的賈呈,洛翼銘卻是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隻是愣愣地看著他,一片迷惑。
見洛翼銘不解地看著自己,賈呈忙跪安,不待洛翼銘說起身便衝出了禦書房。
看著兀自匆匆離去的賈呈,原本已經為了紫蘊的事而惱火不已的洛翼銘愈加的怒火中燒,冷著眸子,瞬地起身,修長有力的手瞬間橫掃書桌,頓時筆墨紙硯掉落一地,“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裏。”
“來人,將賈呈給朕綁了,重打一百大板,降至禦膳房做燒火太監。”堅毅地話語震徹整個禦書房,透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門外的侍衛低頭迅速地進入道是,生怕自己如若慢一步便惹怒了這個這個正在氣頭上的皇帝,而成為他出氣的對象。
跪在地上的寧放聽著這一切卻是旁觀者清,“等下。”大聲出言製止,而後寧放抱拳低眉恭敬地向著洛翼銘道:“皇上,剛賈公公似是提到了伊貴妃,也許他又關於伊貴妃的消息,所以屬下務必請皇上待賈公公歸來再下定奪。”
洛翼銘正欲開口,賈呈卻是抱著一個卷軸毫不知此刻的洛翼銘正在氣頭上,諂媚地向著他奔去,獻寶似地將手中的卷軸推至他麵前:“皇上,請看看這副圖。”
泛著冷意的雙眸斜睨了一眼賈呈,洛翼銘揮手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卷軸,大聲對著愣愣站在禦書房門口的侍衛吼道:“還杵著幹嗎,給朕拖下去。”
站在一旁,原本笑的春風得意的賈呈在聽得洛翼銘如此一句話後頓時慌張地全身一抖,巍巍顫顫地彎膝下跪,“砰”的一聲,是他身體撞擊地板發出的聲音,聲音響徹禦書房,他卻是渾然不知疼痛,驚慌地跪伏在地,眸中恐慌流動,話語帶著顫音:“皇,皇上,奴才罪該萬死,是奴才錯了,奴才下次不敢了,請皇上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說話間,賈呈卻見洛翼銘毫無反應,根本就沒有想要饒恕他的趨勢,轉眼望見躺在他身側不遠處的畫軸,連忙慌張地跪爬過去,猛地拾起畫卷,跪爬至洛翼銘腳下,扯著他的衣擺,道:“皇上,皇上,看著這副畫卷您就會知道奴才的心意了。”
洛翼銘卻是如聽不到,看不見一般,無情的奪回他手中的衣擺,輕移腳步,走開了幾步遠,眼冷冷地看著禦書房中的一處,卻是始終不看匍匐在地的賈呈。
見洛翼銘根本就聽不進自己的求饒,賈呈頓時一陣絕望,如遇水的泥人,頓時軟做一潭泥水,無力的跌坐在地,雙眼透著絕望。
在一旁依舊挺直背脊跪在地的寧放看著這一切,卻是無不同情地看了一眼賈呈,轉身麵向洛翼銘,抱拳,恭恭敬敬地開口,道:“皇上,依臣所見,賈公公之所以會如此,定是這畫卷十分重要才會導致他如此這般忘了規矩,臣就請皇上看一眼這卷軸,也好讓賈公公心甘情願地接受他所該受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