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君越說著頓了頓,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水潤潤喉,便又接著道:“而且孫兒還查出,不僅是父親,對方隻怕還是當時意圖殺害宛妹妹與傾霖,妄想侵占她們財物的人。那下黑手的人已是有些眉目,卻是附近山賊,好巧不巧的,更是那時後來追殺那殺害父親之人的同一夥。
據那些山賊交代,確實是有人買通他們前去殺害孫賀,不過是聽說他正做了一筆大買賣,想分杯羹而已。而據這些人所講,當時指使之人也是蒙臉,不過是露出一雙眼睛,加之又是黑夜,無法辨認。可是孫兒細問之下,卻發現了一處破綻,其中有一人當時回憶道,那人的口音是臨江本地人,且周身瞧著氣度不凡,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消息也在孫賀那裏得到了印證。
孫兒再聯想著宛妹妹與傾霖在清源山上被殺一事,突然之間意識到,這興許真就是陶家人伸出的黑手。”
他說著望向蔣老太爺,道:“孫兒聽說,當年姑父與姑姑成親的時候,將陶家最好的莊子宅院並大量的金銀財物並京城裏最大的幾家鋪子交由姑父,且私底下更是偷偷貼補了不少的稀世珍寶,以彌補他是嫡子卻不能繼承陶家老宅的虧欠,可是對的?”
蔣老太爺心中一動,有什麼快速一閃而過,當即點點頭,道:“確有其事。”
蔣君越頓時笑了起來,道:“如此一來,便能說明問題了。”
“若是按著這一思路,便能理解,隻怕是陶家有人瞧上了姑父的這一份財物,生了貪心,恰好姑父遭逢大難,姑姑與宛妹妹傾霖幾人孤兒寡母的沒了依靠,他隻要使計謀離間了陶家與蔣家,待兩家結怨,姑姑他們三人沒了依靠,再設將姑姑傾霖也一並除去,隻要手腳幹淨,且還能引得祖父厭棄姑姑他們幾人,自然也就不會懷疑什麼,那財物可不就是手到擒來?”
蔣君越言罷,又雙手奉上一份供紙:“這是那些人畫的押。”
蔣老夫人麵色已是發白,身子更是顫抖不已,神情悲憤,雙眼燒的通紅,一雙手更是緊緊的捏著。蔣老太爺較之沉穩些,接過供紙一看,也不免氣恨不已,待一想到陶家竟是見財起意,處心積慮的害死他的長子,更叫兒女外孫吃了這些苦,差點就又被他們謀害,他的麵色已是鐵青。
將君越正是知曉他們會如此,所以才一直隱瞞著,見他們動氣,忙一一的好言寬慰著,又給蔣老夫人順了順氣,見他們都緩了過來,這才接著道:“孫兒此次回京,也不過是迷惑對方視線,已是按著計劃,對外放出消息,說已掌握了當年的證據,迫使對方出手,化被動為主動,這些都是寧世子暗中的安排。孫兒雖覺著行事周密,可到底事關重大,覺著當先稟了祖父與各位叔父,請祖父與叔父們拿主意,便也不曾多說什麼,隻世子卻並沒停下手中的行動。”
他剛說完,房中三人麵上頓時便陰沉下來,程氏更是膽戰心驚,驚懼的看著蔣君越,擔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