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誰的錯?(2 / 2)

連家出事,她是知曉的,因著什麼事情出事,外頭不明,她卻是明白的,這其中的牽扯如何她也是清楚,可是這薛家出事並不能怪罪宛然啊,更不能怨怪國公府,當然,或多或少與韓淑妃有關。可是,這並不能成為她的借口,來這般傷害無辜。

連淑蘭之所以會這般怨懟宛然,她心中其實是明白的,不過,在她認為,這件事是她自己想多了,一切與宛然無關,她是找錯了人,而宛然,不過是遭受到無妄之災罷了。

她隱隱的覺著事情當是她自己猜測的一般,因此麵色便有些沉鬱起來,她雖也喜歡連淑蘭,知她本性是好的,可是這般誣陷人,叫程家丟盡了臉麵,卻是叫她惱怒:“好,既然你這般說,不若便等嘉兒醒來,你當麵與她對質!你當知道,有些事並不是靠著一張嘴便能得逞,是非曲直,自有論斷,若是如你說的是嘉兒所為,那麼便也罷了,可若你是無中生有誣陷的她……”

程老夫人說著,麵色徹底沉了下來:“若是你在撒謊,我便唯有將你交給親家與國公府來處置。”

連淑蘭聞言心中輕輕一顫,卻還是異常堅定的道:“是,若是證明孫媳婦是錯的,孫媳婦願接受懲罰。”

事已至此,眾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又聽聞宛然一直暈迷不醒,且韓夫人聞訊趕來,此刻正在廂房裏守著宛然,蔣老夫人便揮手令眾人散去。安排程老夫人與連淑蘭幾人去了花廳,程老夫人言及擔憂蔣君雅,又擔憂女兒傷心,要一並隨同前去瞧個究竟。蔣來夫人也知曉她若是不看到她安然定不放心,便不再多說什麼,帶著她們急匆匆的趕往廂房去,待安置了她們在蔣君雅那邊,這才朝著宛然這邊來,也幸好兩人在一個院子,相距並不遠。

她一麵想著一麵趕過去,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好好的人兒送過來,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蔣老夫人想著就覺得愧疚。她不是不知道放夫人對宛然的重視,便就是心頭肉都不為過,如今被折騰成了這般模樣,叫她都無法麵對她。

對了,還得著人去守著玉敏的院子,如今她的身子越發沉重,脈相雖尚穩,可這些事最好還是不要叫她知曉的好。即便前麵已派了人看著,可她心頭一直不安,人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蔣玉敏有多疼愛宛然,她是瞧在眼裏的,若是叫她知曉了事情,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寧景睿站在堤岸邊,蹙眉看著堤岸,蔣家是世家大族,位高權重,家裏的湖泊院落素來當是會留意著不叫小孩單獨前往,當也是嚴禁小孩到這湖邊來的。即便是要來,也得是大人點頭授意並有隨身丫鬟婆子才行。聽聞蔣君雅素來乖巧,大人不允許的事情她從來不敢逾越,這獨自一人來湖邊……他怎麼想都不覺得有可能。

今日賓客眾多,大人一時照顧不周也是有的,可按理說身邊當有乳娘帶著,他目光頓時有些深邃了起來,這時他意識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乳娘哪去了?

看來,顯然是有人欲借這次的事件來陷害人,是誰?程家大夫人?不,應該不會,聽聞那程家大夫人自小便於她交好,常常隨在她身邊,那份疼惜不是作假的,是人都能瞧出來。

可是,那麼親近的一個人,為何會將矛頭指向她?這又如何理解?難道遇著這樣的事情,第一件事不應該是要先極力幫她撇清關係的嗎?為何卻是口口聲聲的往她身上扯去?

今日的事情瞧著不過是個意外,可若是細細觀察,卻還是能瞧出不同。

那麼,是誰?與蔣韓兩家為敵的人?不對,若是那些人,手法便不會這般,且那手也伸不到內院裏來,這明顯就是內宅婦人慣用的手法。

想著他目光不覺也隨著往地上而去,細細琢磨起來。

他自然也是不相信這事與宛然有關,一開始他覺著不過是單純的落水事件,可隨著程家大夫人的說辭,處處指向宛然,這便叫他開始留心了起來。他並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是與蔣家為敵,想經此一事挑撥蔣家與國公府的關係?還是另有其他目的?那麼對方有什麼目的,為的又是那般,他都無從得知,唯一知道的是,這件事情不簡單。

按理說,若是蔣君雅真的是自己跌落水裏,這岸邊一定又她掙紮的痕跡,即便很輕當也會有,何況這一掉進去還是兩個。蔣君雅年幼,不懂這許多,若真掉進去一定會是大聲呼喊求救,她不懂,可難道她身邊的丫鬟乳娘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