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還想著好生作弄他一番的,可瞧見薛子清如此模樣,便也懨懨的沒了興致,眼珠子一轉,道:“清弟可是舍不得將才離開的陶大姑娘?嗨,我還以為清弟是那不解風月之人,不想也是個雅致人兒。我就說嘛,似清弟這般清俊的人又怎會沒有戀慕的時候呢,原來老太君還****擔憂著,這下可真是白擔心了。”
薛子清本便瞧不上薛良才,對他的為人素來也是不苟同,可到底也是自家親兄弟,倒也不會落了他的麵子,見他誤解倒也不過一笑,心思卻還在宛然身上。想著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念著宛然淡漠的態度,將自己玩耍的團團轉,踐踏自己的一番心思,當真是越想越氣惱,麵色就越發的不好看。
薛良才將才已然在小廝那裏打聽到了不少事,便就是連那日清源山上發生的一切也都是略有耳聞,此時瞧他麵色,雖也不知到底是為何事煩惱,可他並非傻子,也能瞧出自己這個堂弟如今已然與過去有所分別,這定親人選是那六姑娘,可今日卻是私見大姑娘,隻怕這其中卻是別有內情。
如今見薛子清麵色不好,心中卻是頓覺酣暢,素來隻有薛子清嘲笑他的份,不管何時他都是神采奕奕,何時輪到他瞧到薛子清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想他竟是也有朝一日竟也被這情情愛愛給折磨得沒了正形,心中的愜意便又極速擴散開去。想著又憶及將才在門口處遇著陶家大姑娘的模樣來,他唇角又是一勾,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來,就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盅不緊不慢的喝了幾口,這才道:“哥哥雖才到臨江,可清弟的事我也略有耳聞,可是因那陶府的六姑娘而煩惱?要我說這也沒什麼好煩惱的,不說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嗎,清弟該是高興才是啊,卻又為何此時如此模樣?”
薛子清聞言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神情越加陰沉,那右手也不由得越攥越攥緊,臉上神情僵硬,更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卻是半響沒有言語。薛良才見他不願多說,卻也是嗬嗬笑著道:“又或者是清弟改變心意喜歡上那陶家大姑娘?”薛良才說著不覺緊了緊喉嚨,見薛子清沒有接話的意思,這才又接著道:“即便如此倒也無妨,憑著清弟的氣質樣貌,家世富貴,還愁這些個莫須有的做什麼,幹脆便都將二人皆都娶回去罷了。那六姑娘我是未曾見過,自也不知她的長相如何,可這大姑娘我也是瞧的清清楚楚的,那可是個翹楚的,配清弟那可是半點也不委屈了你。
這六姑娘雖是先提親在前,可到底是壞了名聲,即便是侯府不計較依舊將她迎進門去,可也已經不能再以主母的禮聘了去,似這般壞了名節的女子,侯府能不計前嫌抬進府裏已然是給足了臉麵,最多也不過是個姨娘罷了。
這不是明擺著很明白的事情麼,真不知清弟在煩惱著什麼,哎,哥哥可就沒清弟這般的好運氣,能姐妹兼收,享那齊人之福,哥哥當真是羨慕的緊……嗬嗬,要說清弟也是個有福之人,能得這般的好事,哥哥我是求都求不來呢。瞧著清弟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此惦念著那六姑娘。
哎,你也別喪氣啊,若是真不願委屈了她,憑著清弟的手段又怎生躲不開那陶大姑娘?隻要你堅持不讓步,那陶家還就真能吃了你不成?想來清弟也是堂堂侯府世子,應當是不會連這點威儀也無才對。待你將那六姑娘抬進府中,玩膩了之後若是再想要抬那大姑娘進府也尚可,屆時那六姑娘人已然是你的了,便就是真心中不悅那也奈何不了你不是,你若是念舊情,那便就還養在身邊,若是厭棄了她,再一腳踹了就是,又何必如此的為難。”
薛子清聽他這話,心中卻是鄙夷,他自知薛良才是個玩弄女人為樂的人,出的也盡都是餿主意,又見他如此說道宛然,心中不悅,麵上也就冷了下來,冷冷的道:“我尊你為哥哥,可哥哥切莫忘記了自己個的身份,宛然是我未進門的侯府夫人,豈容你在此大放厥詞!”
薛良才見他生氣,心中譏誚,麵上卻是笑了笑,道:“得,好心當成驢肝肺,既清弟不愛聽這些個,那哥哥我便也不說就是。瞅瞅,瞅瞅,怎好生生的還生起氣來了,哥哥這不也是為著弟弟叫屈呢嗎,瞧弟弟這一表人才,清俊飄逸的模樣,又是侯府世子,未來的平遠侯爺,配他一個破落戶隻會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