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了半天,沒有看到半個侍衛的影子,看來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策劃。
門口竄進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趁著大家不備,直直刺向如心。
“心兒,小心!”南宮文謙看到劍身閃爍了一下,連忙推開如心。軟劍在南宮文謙身前一寸生生停住了,一聲憤怒帶著哀怨的聲音響起,“文謙,為她死你都願意嗎?”
“如意!”
“秋如意!”
“秋如心,你可真命大!”秋如心恨恨地說著,三次下手都沒能取得了她的命,讓她如何不恨!
白薇上前與秋如意交著手,禦書房內頓時刀光劍影,危險重重。
剛剛風傲行叫進來的兩個侍衛有些手足無措地護著皇後和風傲若,一邊著急地望著前方。
雖然各個武功都高深,現在還不能分出勝負,但是對方有刀有劍,而我方赤手空拳,怕是也不適宜打持久戰。如心轉動著腦子,努力地想著計策,可腦袋隻能空空一片。
易允天看這模樣是暫時占不了上風,但是再下去侍衛就回來了。他狠狠地瞪了寒雲非一眼,若非他急躁按捺不住衝進來,等時機成熟了,絕對萬無一失。
寒雲非也暗罵自己壞了大事,但剛才看到風鄂淩憤怒地要治如心的罪,心裏一慌就不自覺出手了。這幾天白薇跟他解釋了所有的事情,他不知道該相信誰。心裏還是很亂。但如心是風鄂淩的女兒這事,讓他依舊很難以接受。
這樣下去,他們也怕是不僅事情不能完成,還會全軍覆沒。
寒雲非身形一轉,一招虛招繞過風傲文,欺近如心,薄薄的軟劍搭上如光滑的玉頸,冷冷地開了口,“都住手!”
他知道,這裏除了風鄂淩,屬她的份量最重,甚至比皇後還重,他不想挾持她,但是別無選擇。
對不起,心兒!
冰涼搭上脖頸,如心的心也瞬間冷卻了。寒雲非,那個會嬉皮笑臉討便宜的寒雲非,那個遇事穩重從來以她為優先考慮的寒雲非,那個口口聲聲愛她入骨的寒雲非,那個她視為最深好友的寒雲非,此刻正拿著劍,抵在她脖子上。
禦書房裏寂靜著,針落地板依稀可聞的寂靜。
如心彎起嘴角,釋放出一抹笑,“終於,你也會把劍對準我!”
“雲非,殺了她,這個妖女害死了我們那麼多無辜的百姓!”秋如意的劍垂下後又直直地指著如心,她恨不得想就此殺了她。
“寒雲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君子奕鷹眸閃著光芒,直直地盯著寒雲非手中的劍。
寒雲非冷冷看了秋如意一眼,也不理睬君子奕,隻是又把視線移到風鄂淩身上,“風鄂淩,皇權與親生女兒,選哪一個?”
寒雲非這話一出,剛剛移到風鄂淩身上的視線又直直轉到寒雲非和如心身上,臉上皆是詫異。親生女兒?
風鄂淩看著如心白皙肌膚上那冷冷的劍身,定了定神,狀似淡漠地,“你們現在處於甕中之鱉,有籌碼跟朕講條件嗎?”
“就是隻要皇權不要女兒是嗎?”寒雲非不依不饒,繼續追問著。
“寒雲非,住嘴!”君子奕狠狠地瞪著寒雲非。在皇權和私情麵前,私情是必然要做犧牲的。或許這話對風鄂淩,對其他人毫無關係,但對如心確實致命的攻擊。這個處境和夏如心她父親隻要家財不要女兒的情況,一模一樣。
如心了然地對君子奕笑笑,她知道君子奕是怕她傷心。其實那麼多年了,也該釋然了,雖然這是她磨滅不去的痛。
“寒雲非,你今天還真是讓我太出乎意料了!想下手就盡早下手!”如心的語氣不同於以往的淡然,而是很冷,冷得寒雲非不自覺地輕顫一下。
“心兒,看清楚,風鄂淩他隻是在利用你,帝王是無情之家!”寒雲非收緊了放在如心腰上的手,他心疼她,他隻想喚醒她。
可往往,太過自以為是的下場是將人傷得更深。寒雲非不知道,他想解救如心,可事實卻是將她推向了另一個深淵,不留一絲於地地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