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香,片片卷卷斷人腸;勿感傷,你我已非舊時樣;莫思量,莫相望……心兒上!”
“心兒也是這種想法不是嗎?”南宮恒拾起地上的紙,晃在南宮文謙眼前,雖然他也不忍,然又有何辦法,他和心兒,此生隻能莫相望了!
“爹!”南宮文謙不願去接受事實,可他的心,痛,痛得如同要死去般。
“謙兒,爹也是為你好!”南宮恒歎了口氣,眼又落到了紙上,微微的不對勁,“心兒何時把這信給你的?”時間那麼匆促,心兒應該沒有時間見到謙兒才對,怎麼會?
“是心兒留在房內,晴兒見到交給我的!”
“晴兒給你的?”逃亡之人,還有時間留下隻字片語?
一陣敲門聲響起,輕柔但堅定。還沉浸在夢境深處的如心神智一點一滴被喚醒。一大早清夢被擾,心裏不由得一陣鬱氣上湧!
昨晚與君子奕兩人相逢恨晚般天南海北地聊著,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論懂與不懂,熟與不熟,皆能開啟一套話題。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回來歇息,還意猶未盡。
除了慕容靜雅,君子奕是第一個能讓如心放開心懷暢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如此。
然,想聽而不聞卻非易事,那敲門聲一陣一陣相當有韻律,還誓不罷休。如心下床穿戴整齊,陰沉著臉打開了房門。
隻見劍蘭端著盆水,笑臉盈盈立於門口,“慕容公子剛起身?劍蘭準備了水給公子淨淨臉。”說完自顧地走進了房間。
“劍蘭姑娘這般早呢?”如心微微扯起嘴角,淡淡地說。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憤怒也不好發作。何況掩藏情緒於她,早已是種習慣。
“都已巳時天了!公子似乎一臉不足眠?”劍蘭熟練地把水放到架子上,柔柔地拿起浸過水的楊柳枝遞給如心。
“我向來嗜睡!”如心一邊回到,一邊了然而又自然地接過楊柳枝,輕輕一咬,在口中釋放著那一抹澀味與醇甘。在沒有牙膏牙刷的年代,咀嚼楊柳枝便是清理牙齒最流行的方式。真多虧能想得出用楊柳纖維淨齒的方法。
楊柳那股淡然的味道尚流連唇齒之間,劍蘭便又遞過一杯茶水,如心漱了漱口,但覺茶香四溢,口中一片清新,睡意漸漸流失。也許是因為在南宮府被伺候習慣了,所以如心並未對剛剛的動作感到如何不妥,直到劍蘭沾濕毛巾擰幹遞給如心的時候,才發現了不對勁。劍蘭乃是這裏的名譽老板,自己是隻個身無分文的住客,為何是她伺候她?
“劍蘭姑娘,我自己來就好了,怎敢勞煩!”如心接過那白色毛巾,在臉上蹭了蹭。又自己放入那溫溫的水中浸濕。
“公子客氣了!昨兒個公子的胸襟氣度讓劍蘭委實佩服不已。今天是代新梅和李三來道謝的!”劍蘭靜靜地站著,看著如心輕柔地,略顯優雅的動作,臉上依舊噙著笑。
“劍蘭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如心很喜歡劍蘭這種雖然有些深,但卻真誠的笑容。這個人厲害,但是無害。心底對她的好感又莫名多了幾分。隻是她這略嫌炙熱的眼神讓如心有些不自在。
其實劍蘭自己也不懂為何對這慕容公子這麼上心,若是因其絕美容顏,爺也是俊逸之代表,甚至還多了份陽剛之氣,何以之前沒有如此悸動;若是因其胸襟氣度,爺雖為商人,卻也俠骨柔腸,常常扶弱濟貧,何以之前沒有這般欽佩。
也許,隻是因其身上那種讓人不可自拔的氣質吧!劍蘭心裏微微歎道,張嘴欲語,門口卻傳來了聲響。
“劍蘭姑娘,您吩咐的早點送來了!”一個小兒笑嘻嘻地捧著托盤,不失恭敬地說著。
“拿進來放著吧!”劍蘭溫潤地說著,語氣不徐不緩,轉身麵對如心,“公子用些早膳吧!”
“劍蘭姑娘不需要這麼費心,這讓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我吃白食住霸王店還有人伺候。”如心的話語裏有淡淡的嘲諷,但不是對劍蘭說,倒像是自我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