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言重了,莫不是嫌棄劍蘭出身卑微,不願交劍蘭這個朋友?”劍蘭也撿了個椅子坐下,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噙著淡笑,又貌似委屈的說道!眼睛餘光卻時不時瞟向如心。
這些小動作如心沒有逃過如心的雙眼,心底升起一股欣賞。漂亮卻不顯擺,慧黠卻不投機,居高位但不蠻橫,知命,但不認命。這個劍蘭,值得令人欣賞。
如心唇角揚起,不再是冷然,“劍蘭姑娘這話說得慕容慚愧。能結識劍蘭姑娘,是我三生有幸了!”
這兩天被君子奕和劍蘭改變了不少,如心也不知是好是壞,隻是想,稍微隨心點。
“那我們豈不有三生有緣?”劍蘭支撐在桌上,托著下顎,眼底閃爍著調皮的光芒。這個在人前端莊幹練的劍蘭姑娘,此刻就是這般小女孩姿態的在如心麵前。如心有種好笑而無奈的感覺,但卻不排斥。她身上,真有種慕容靜雅的親切。
“劍蘭姑娘以為是孽緣麼?”如心舀起勺子,輕啜了口玉米粥,待玉米香濃縈繞唇舌,滑過喉嚨,彌漫於肚內,輕輕開了口,眼底也閃過一絲的調皮,隻不過垂著頭,並未給劍蘭發現。
“孽緣也是緣!”劍蘭見如心不似先前淡漠,有絲欣喜。爺就在隔壁,她卻忍不住來跟別的男子調笑,什麼時候她劍蘭如此大膽過。
如心抬起頭,直視進劍蘭的眼眸深處,她沒忘記,自己現在是男子打扮。
“劍蘭姑娘,劍蘭姑娘……”如心還來不及探究出些什麼,一聲聲疾呼從便從樓下直接一路傳過來。
“怎麼了,這麼慌張?”劍蘭微微皺著眉,看著伏在門口氣喘籲籲的人,但並沒有發怒。
“樓下,樓下出事了……”
樓下大堂,人心惶惶。
座席上的人兒,皆是放著滿桌菜肴無心品嚐,睜大雙目驚恐地盯著,生怕下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個,恨不得長出雙翅逃離這是非之地。
剛剛送早點上去的那個小二躺在地上哀號著,聲聲淒厲。站在他麵前的是兩個穿著褐黑色長衫的男子,做打手打扮,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一臉的傲慢。也不過是狗仗人勢而已,卻如此之囂張。
兩個打手中央站著一白色身影,衣襟隨著門口灌進的風而揚起,本該是衣袂飄飄的脫俗模樣,卻因那略顯肥大的身軀而破壞了美感。五官一般拚湊,但那奸笑卻擠得滿是肥油的臉頰有些畸形。
真是辱沒了白的風雅……
劍蘭見到這一幕,臉色斂起,眼神逐漸深邃,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踱向那肥胖的身軀。
那人一見到劍蘭,即刻堆起滿臉笑容,肥肉在臉上晃悠晃悠,頗為壯觀,小眼睛眯得連縫隙都瞧不見,卻直直射出色迷迷的光芒,“劍蘭姑娘,許久不見依舊這般動人啊!”
劍蘭睨了他一眼,彎腰檢查了一下那地上的小二,隨即命人帶他下去療傷,“我道是誰這麼大膽敢來君臨惹事,原來是木少爺!敢情木少爺今兒個是來砸招牌的?”
劍蘭的眼裏閃爍著點點怒火,大有噴發之勢。如心瞧見了,可那肥豬不識趣,依舊笑嘻嘻色迷迷地朝劍蘭靠近,搓著手,有些蠢蠢欲動,“劍蘭姑娘何出此言。本少爺可是為了劍蘭姑娘費盡心思呀。就算砸了這招牌又如何!”
劍蘭聽到這話,不怒反笑,笑得極端諷刺,“這牌匾乃是當今皇上所賜,木少爺也敢砸嗎?藐視君王這罪治不了你木少爺嗎?”對於木名勳的糾纏,劍蘭早已厭煩,隻是礙於其是當今國舅爺的兒子,才一忍再忍,誰知他卻得寸進尺。
“為劍蘭姑娘你我上刀山下油鍋,摘星辰填清河也在所不辭啊。”說完便把那肥膩膩的手伸向劍蘭那如凝脂般嫩滑的手。
劍蘭冷笑了一聲,紋絲不動,待那隻手在咫尺之近的時候,手腕柔柔繞了個圈,如秋風舞落葉般,在空中旋轉了個絕美的弧度,然後狠地一掃,迅速,勁道,啪的一聲落在欲為惡的手背。瞬間,紅印斑斑,淒聲嚦嚦。
那兩個褐黑長衫男子見狀立即跑到木名勳的身邊,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卻壯起膽子斥責著是劍蘭,“大膽,你竟然敢打我家少爺。你可知他可是當今國舅爺的兒子,皇後的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