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女眷在齊家一住就是好幾日,這樣拖拖拉拉,總算是將親事定下來,原本薑氏想定了親事等到明年再過門,誰知道杜家的長輩這樣著急,好說歹說非要今年就過門,最後兩方商討各讓一步,訂在今年年底成親。
定了過門的日子,齊家族裏的姐妹少不得又纏著昭青打趣了一番,昭青被揶揄的麵紅耳赤,杜家的女眷一走就悶在屋子裏做針線,就連過年也沒怎麼出門。
雖說今年是第一次在祖宅過年,但是因為家中的男丁都在戰場,表麵上看起來熱熱鬧鬧,等各自散了,還是覺得清清冷冷的。
昭華就這樣過了一個沒滋沒味的年,等到再聽到戰場的消息,二月眼見著就過了一半。
陪著殷氏吃了一頓飯,又說了一會兒話,等到殷氏有些精神不濟睡下,昭華這才回到屋子裏。
眉劍已經迫不及待,一進到暖閣就興高采烈的道,“小姐,好消息,老太爺和老爺帶著玄鐵軍收編了十幾個州的駐軍,豐州等幾個重鎮還活著的兵馬都去投靠了老太爺,留在黔中鎮守的兵馬也揮兵北上與老太爺彙合,這下老太爺算是揚眉吐氣,突厥再也占不到人數的便宜,再加上糧草的短缺,突厥算是窮途末路了。”
昭華一聽立即喜上眉梢,伸手要來了地圖,一邊在書案上打開一邊問,“現在突厥的人馬到了哪裏?祖父又是在哪裏阻截。”
眉劍伸手在地圖上指了指兩個城池。
昭華看了一眼,緊皺的眉頭豁然鬆開,汾州,陽州。
也是大晉朝命不該絕,突厥看著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可沒想到最後的決戰之地會在這個地方。
汾州坐落平原,是有名的貿易之城,雖然富庶,但是是出了名的易攻難守,附近沒有高山河流阻隔,城池四周一馬平川,若是擺開陣勢在這裏攻城,守城的一方會因為兵力無法集中,顧頭不能顧尾,即使城牆修的再高再厚,想要攻下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陽州不一樣,陽州城附近多高山,是典型的易守難攻地形,出了汾州想要到達陽州,還要經過一條巨大的河流,如今雖是冬天,但已出了深冬進入初春,河流的冰層變得十分的薄,根本不能承受大批兵馬過河,更不要說突厥還是馬背上的民族,隻怕騎著馬連一半都走不到,就會連人帶馬掉進河裏。
突厥一路勢如破竹的南下,不知屠殺了多少大晉朝的百姓,現在終於到了該還債的時候,祖父與突厥打了那麼多年仗,對這個民族十分熟悉,再加上國仇家恨,突厥就算想要退兵,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昭華看完地圖,鬆了一口氣,連日來壓在心頭的擔憂終於煙消雲散,祖父那裏幾乎已經是塵埃落定,該是她動身的時候了。
剛好現在是二月中旬,離朝廷問斬陳家喬家葛家的三月初一還有半個月,她快馬加鞭,半個月的時間足以她趕到上京。
想到這裏,昭華吩咐眉劍,“讓下人開始準備,多帶些幹糧,我們一路不停歇,不分晝夜的趕往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