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姍姍推脫了皇帝留她在宮中用膳的美意,隻說要回去照顧安樂王,皇帝也自是欣然同意。
而後,當柳姍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卻聽說那位爺一進府門就直接去了兩位美人處。
聞言,柳姍姍隻是扯了扯唇,轉身回去自己的院落。
臥房裏。
柳姍姍坐在鏡子麵前,身後逇榴蓮給她把頭上的琳琅珠碧一件件的拆卸下來。
而隔著半掩著的窗子,那消失了有一陣子的絲竹聲聲,再度傳入耳中。
看著自家小姐臉上的淡然,榴蓮先是忍不住了,“小姐,王爺他……”
“榴蓮,要喊王妃……不對,從今兒起,你可以喊本王妃夫人了!”柳姍姍看著鏡子裏幾若義憤填膺的榴蓮,輕輕一笑。
榴蓮咬唇,也隻得低頭,聲音也微諾低低,“是,夫人!”
“嗯!”柳姍姍衝著榴蓮點了點頭,“你要知道王爺就是王爺,別說府中現在隻有兩個美人,就是王爺想要納妾,我身為王妃,也不能攔著,知道嗎?”
本柳姍姍還想要告誡榴蓮幾句,可最後隻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發窒,什麼都說不出來,也隻能吩咐了榴蓮,“快卸下來吧,我也累了!”
“是!”
不多時,榴蓮便都拆卸了下來。
柳姍姍又簡單的梳洗,用過了晚膳之後,就躺到了床上。
隻是月光如水,卻是怎麼也不能入睡。
直到那絲竹聲終於消失,整個王府上空也都是寂靜一片,柳姍姍還是隻能睜著眼睛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像是沙子灑在房間裏,隻是柳姍姍卻隻能莫約的見到那麼一丁點兒的亮光。
她一直就有輕微的夜盲症。
之前她都以為是缺陷,而現在卻是第一次覺得是個不錯的能力。
眼前,四周都是黑暗的一片,就好似身在迷霧,也能尋到那麼一絲光亮的出口。
父親說要她相幫自己的夫君,所以,她就幫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要那個位置,隻是既然他說了,她就去往那個方向去幫他,可結果,為什麼卻是她被推到那麼矚目的位置上去?最重要的是,這一切看似是她被封了什麼夫人,可實際上卻根本就是因為他,因為司馬昭然,因為安樂王。
她是入局的棋子,那下棋的人呢?是那位皇帝?是昭月皇子?還是他,司馬昭然?
她不知道!
如果她不曾有心動,她才不管他們那些男人掙得如何的頭破血流,她隻是靜靜的扮演她的角色就夠了。可現在,她怎麼也沒辦法什麼都不想,就這麼靜下來。
所以,現在她隻覺得很亂!
又在床上翻了個身,似乎才總算是有了些睡意,柳姍姍正要閉上眼睛,突的聽到暗處裏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像極了什麼東西在移動。
什麼人?
陡然,柳姍姍隻屏住了呼吸,伸手在自己床邊還有枕頭下麵摸著,什麼也摸不到。
她咬牙,低低的喝問了聲,
“誰?”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先冒出來,“我!”
而後那個人影便出現在朦朧的月下。
但聽著那個音節,柳姍姍的鼻頭就險些紅了。
隨著,那熟悉的菊香繚繞。直接的包裹過來。
隻是想到白日裏這個人對她的不理不睬,柳姍姍還是板起一張臉,“你府裏還有密道?”
而此時已經把她整個人露在懷裏的男人卻是低低一笑,“不止是府裏,這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