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旨意偏偏就在那個安樂王爺不在的時候過來,可見……
“……好!我這就去收拾一下,請管家先伺候著宮裏的人!”她笑了笑。
“是!”
管家趕忙的走了。
柳姍姍回頭瞅了眼廚房裏熬著的湯羹,又對上榴蓮些許擔憂的眼神。
笑的那般安詳。
早晨那個人對她說的話,此時猶如照耀靈台的清明,他說,他是不會讓她有那種想法的,所以一定是什麼事情都沒有,隻是單純的聊聊天而已。
……隻是抬頭,那頭頂上藍天的不遠處已經有深厚的烏雲湧了過來。
到底,這個季節的風雨還是要來了!
淡紅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淡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嬌媚。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盛裝之後的柳姍姍就是如此模樣。
但在車攆的緩緩行駛當中,她便進入了高大的宮牆之內。
而一如上次,她這次也就在那位皇帝隨身的掌管太監空子的引領下,直接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
檀香繚繞。
柳姍姍頜首跪拜,一如之前的恭敬纖柔,“兒媳見過父皇!”
“起來吧!”
那位一直就在柳姍姍心頭那般威嚴儒雅的皇帝微微一笑,示意她起身。
柳姍姍拜謝,盈盈起身。
隻是低著頭也知道那位皇帝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她驀然不動,隻等著那位帝王開口。
沒一會兒,皇帝終於淺淡頜首,“不錯!這樣打扮起來,便不愧我南詔皇朝子孫!”
柳姍姍心頭猛地跳了跳,卻還是躬身一輯,“謝父皇謬讚。”
皇帝不置可否,“坐!”
柳姍姍微微抬眸,發現那位皇帝指著的方向竟是那皇帝旁邊的位置上,而當中,更擺著一個空蕩蕩的棋盤。
登時,柳姍姍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可也隻能硬著頭皮坐過去。
隨侍的宮人立時給奉上了香茶。
柳姍姍道謝接過,隻淺緩一嗅,就知道這是上好的雲峰。
隻是,她更清楚這位“父皇”叫她來不僅僅隻是品嚐一下這個雲峰而已。
而果然就在她在那位“父皇”的注視下淺淺品茗了兩三口之後,那位“父皇”便問道,“這幾日過的可好?”
柳姍姍趕緊的放下杯盞,恭謙回稟,“回父皇,兒媳這幾日過的很好。謝父皇惦念。”
皇帝微微頜首,“如此說,昭然對你也算是體貼?”
“是!”柳姍姍扯了扯嘴角。狀似嬌羞的抬頭瞅了眼這位“父皇”一眼。可偏偏剛抬眸就看到了那位帝王眼中的銳利光芒。
霎時,就如同針刺,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心口上,什麼秘密都給彰顯無遺。
柳姍姍暗暗咬牙。
她怎麼就忘了這位皇帝早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捏住了她的軟肋?
……那這些日子安樂王府中所有的事情,這位皇帝說不定也早就知道的七七八八。再往遠裏想,或許,她能嫁給司馬昭然,也是這位皇帝的傑作。
柳姍姍吸了口氣,再抬頭時,眼中已然有了某種堅定的光芒,“父皇想要兒臣做什麼?”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