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皇帝司馬義微微挑眉,幽深的眸光中,映過的這個女孩兒這般美麗的模樣。
多年前,好像在另外一個女子的身上,他也曾見過類似的光芒,雖說眼前的她相比起來似乎羸弱一點兒,可若是假以時日,或許也不會遜於她。
司馬義的嘴角勾起一彎弧度,低頭整理自己跟前的棋盤,
“……你已經在做了!”
“什麼?”
柳姍姍隻覺得一頭霧水。
她做什麼了?
“會下棋嗎?”
正在柳姍姍渾然不解的時候,那位皇帝問道。
柳姍姍下意識的點頭,“會一點兒。”
“那就陪朕下一盤!”
“是!”
禦書房牆角的滴漏緩緩而行。
柳姍姍和這個皇帝也已經廝殺了有一陣時候。
她本以為這個皇帝隻是想要消磨時間,可剛一上場這位皇帝就用淩厲之勢殺得她差點兒稀裏糊塗的就舉手投降。她也這才知道,這位皇帝根本就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的想要看看她的實力。
其實,就在棋子捏在她手上的時候,她確就是想了上中下三策。
下策,就是一貫示弱。不管這位皇帝的用意如何,她隻彰顯她在世人麵前的那一麵。
中策,就是不管輸贏,真真假假。隻是她也知道憑著這位皇帝的睿智,定能看出來她的意圖。
上策,就是拚了。
既然皇帝之前所有的舉動都是有意而為,那就是說至少她還算是能登上台麵的棋子,不管這位皇帝是如何算計他那幾個兒子的,至少她也要這位皇帝知道,她這顆棋子的能力,並非隻是他所想的那般。
是以,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在廝殺。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仍在酣戰。
這邊,柳姍姍和皇帝兩人棋盤中隻是殺機四起。那邊,京城四處早已經悄然紛紛。
王府中。
司馬昭月立在窗前,看著外麵那一汪碧波的荷塘,嘴角緊緊抿在一處。
一旁,司馬昭辰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皇兄,臉上早已經沒了什麼耐性,“父皇從沒有單獨召見過皇子妃的……到底父皇是什麼意思?莫不成父皇喜歡她?”
司馬昭辰這話並非是無的放矢。雖說皇權和朝政息息相關,可對於皇子妃的人選,如今的皇帝也就是他們的父皇從沒有幹涉過,隻除了這個安樂王的什麼皇妃。
往日裏父皇對這個勞什麼的安樂王就已經嬌縱有加,本以為父皇賜婚會更平添了他的狂妄,不想父皇竟隻是把一庶出的女子配給他。雖說也是名震南詔國,可到底無權無勢,也無利可圖。而他這些日子也未見成熟,更是放縱狼藉。本以為父皇會對他失望,可沒料想父皇對他的那個皇子妃還真是待見!
……父皇喜歡她?
不會,父皇不會喜歡她!
父皇喜歡的女子……就隻看如今後宮中女子的模樣就可見一斑,所以父皇絕不會喜歡她。因為她長的和那個人並不一樣,甚至於哪裏都不一樣。
司馬昭月的眼中拂過那張淺笑輕吟,千篇一律恭謙柔順的模樣。
那眸光中的盈盈淺滴,那嘴角的微微輕顫,甚至舉動中的小心翼翼……
“昭辰。”司馬昭月突道,
“什麼?”司馬昭辰一愣抬頭。
司馬昭月回頭,衝著他揚了揚手上一直捏著的棋子,“我們下盤棋,如何?”
“什麼?”
柳相府。
書房。
柳湘湘一臉焦急,幾乎整個人都撲到了自己父親的書桌上,“……父親,到底父皇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