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番外之孩子篇14(2 / 2)

皇帝的眼神溫柔的看著皇後,身後捏了捏她放在桌上的手,感覺依然細如凝脂,剛想扯動唇角笑一下,卻突然又沉下了眉,道:“可是眼下的情況與朕當年的情況相差的太遠了,朕隻有太子這麼一個兒子,並沒有皇子與他爭奪皇位,那些寧臣賊子便是想圖謀不軌,也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除非他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改天換日,不過朕諒他們也沒有這樣的膽子!所以太子登基,必定會比朕順利,況且以太子的能力,那些自視甚高的老臣子們,或許也奈何不了他,這樣一來他又為何要尋求那麼多的支持?依朕看來,太子絕對不能找個太強大的嶽家,外戚幹政本朝也不是沒有出現過的,太子心儀,勢力強大,又有有能力的男丁,這些都是不安全的因素。”

身為皇帝,他不能不想的比別人多,把可能發生,他又不能讓它發生的事情提前扼殺在搖籃之中,雖然他很清楚薄非陽對自己的忠心,可是誰又能保證薄家能世世代代的忠於皇帝?太子動情,便會失去正常的判斷,勢力太強大,必定對朝廷的事會產生影響,至於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往往難免會有些傲氣,一個臣子在君主麵前有傲氣,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太子是真的喜歡沐語。”皇後有些為難的道,她原本是怕沐語提前被人定走了,所以才提前跟皇帝說,還跟太子打了招呼,可是現在看來,她好像有些操之過急了,至少她不應該跟太子說,這樣一來,皇帝既然反對這門親事,她就當自己不曉得便好了,等薄沐語定下了親,太子也無計可施了,可是她不是已經跟太子說了嗎?

皇帝卻有些不以為意,道:“太子還小,心性未定,這段日子少讓他離宮去薄府便是了,過不了多久便會忘記的,這你倒不用太過操心,隻是你既然已經說了太子妃的事情,那朕倒是有一個人選。”

“誰?”皇後疑惑的問道。

皇帝卻沒有像皇後那樣賣關子,眼睛一眯,道:“許文強許將軍的三丫頭——許玲玉!”

兒女私情在朝政大局麵前,自然要放在後麵考慮,皇後在與皇帝談完話之後,意見便發生了改變,可是她了解自己的兒子,皇帝所說的理由,是勸服不了他的,為今之計便也隻有先拖著了,不過好在太子不急著納妃,薄沐語和許玲玉還都小,離他們長到能夠談婚論嫁的時候,還有好幾年!

皇後不急,太子卻急,滿懷信心的等著好消息,卻也變成了沒有消息,太子一連幾日都定不下心來,每每去給皇後請安都想問,少年初識情滋味,又讓他不好意思開口。

太子是皇帝和皇後唯一的兒子,對於太子的變化,二人自然看在眼裏,皇帝為了讓太子分心,也想曆練曆練他,便把薄非陽送上來的奏折交到了他的手裏。

太子尚在求學問知的時候,還沒有接觸過與朝政有關的事情,雖然皇帝也時常與他說起朝堂上的事情,可是把一件這麼大的事情交到他手上還是第一次,他自然謹慎對待,可是讓皇帝和皇後沒有想到的是,太子隔日便去了侯府。

因為太子尚未親政,自然不能在宮裏召見大臣,關於貪墨賑災糧款的事情又是薄非陽一力查證,太子要親自與薄非陽麵談,皇帝便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隻是擔心自己的計劃反造成了適得其反的效果,著實讓他頭疼了一陣。

“律法規定,凡為官者,貪墨銀錢十兩,便要革去官職,貪墨百兩流放三千裏,貪墨千兩,除貪墨的官員要處以極刑意外,同族三代不得入朝為官。”太子聽薄非陽說了金華府的情況,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視線一抬,落在薄非陽的臉上,疑惑的道:“這樣嚴厲的律法,為何還不能讓那些官員對‘貪’這個字望而卻步?難道他們真的不怕死嗎?”

薄非陽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嚴肅,“他們並不是不怕死,隻是沒有想過或者不願意想自己會被真的查出來,況且每樁貪汙案,牽涉的都不會是一個兩個官員,若是皇上真要深挖,對朝廷的影響不可謂不大,所以他們一方麵覺得自己運氣好,另一方麵也是覺得朝廷不會花那麼大的力氣去查辦此事。太祖皇帝登基第二年,朝廷便發生了一件貪汙案,剛開始查的時候,隻是抓住了一個七品知縣的把柄,誰知最後越挖越深,連朝廷大半官員都深涉其中,太祖皇帝大為震怒,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把涉案的所有官員查辦,期間還有許多官吏告老還鄉或者病死,所以事情一落下帷幕,太祖皇帝便頒布了現在的這套律法,裏麵言明要嚴厲貪官汙吏。可是從新律法頒布以來,貪贓枉法的官吏,卻從來沒有消失過,他們賭的,也就是皇上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