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吳參謀長聽說柴軍醫病了,很快趕來看她,並且給她帶來了兩條很重要的消息,一是吳參謀長調走了,調到大軍區的直工處,他說,他先去報到,有些具體事情回頭專門來處理。二是大軍區考慮到本戰區浙江籍的老同誌比較多,準備在杭州建立幹休所,凡是解放前入伍並達到一定年齡的老同誌,統一安排在杭州幹休所。要在過去,部隊的首長來家裏談事情,老太太從不插言,但是今天她突然問吳參謀長說:“這規定裏有沒有我家阿芳?”,吳參謀長和柴芳都被老太太的這句話驚住了,稍一緩神吳參謀長立即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於是說:“有,我就是專門來告訴您老人家的。”聽了吳參謀長的話,第二天老太太的病奇跡般地好了,臉上有了喜色,人也精神多了。但是柴軍醫卻陷入了矛盾之中,她想,母親跟著她風裏雨裏這麼多年了,經過了多少艱苦的歲月,母親從沒說過什麼,不管多麼艱苦的環境她老人家都咬牙挺了過來,這麼多年都是母親為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服務,幫她拉扯大三個兒子,現在母親確實老了,是該她孝敬孝敬母親了,也該有一個好一點的環境讓她老人家安度晚年了。可是,如果組織上決定讓她到杭州休息,她也沒什麼可說的,她是醫生走到哪裏都可以看病,到了杭州她也可以為老戰友、老首長們服務。如果名單裏沒有自己,而由自己向組織提要求不是自己能做得出來的。這麼多年無論有多大困難,自己從沒有給組織增添過麻煩,這次雖然是為了自己的老母親,她也不準備向組織提出什麼,但是到時名單出來,假如沒有自己,那麼母親能承受得住嗎?

十四

“羅宏喜回來了……羅宏喜回來了。”門口的幾個戰士邊跑邊喊,於是,大家都從屋裏跑了出來。羅宏喜明顯胖了,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顯得更斯文了,是丁小娟陪著回來的。丁小娟更加成熟漂亮,她身上又增添了幾分行政幹部的那種端莊和大氣。這種氣質在以前我們部隊的來隊家屬身上是看不到的,小娟的漂亮和隨和、活潑、開朗立刻引起我們所年輕人的共鳴。

晚上我們所為了歡迎羅宏喜的歸隊、丁小娟的到來,廚房做了幾個菜,不年不節的我們這還是第一次會餐。吃完飯以後,戰士們把車間的大燈扯到院子的籃球架上,戰士們有的拉起了手風琴,我也拿起了很長時間沒拉的二胡,張技師則吹起了笛子,一開始是大家你唱一支歌我唱一支歌,到後來幾個戰士一嘀咕起哄讓羅宏喜和丁小娟合唱一支歌。拉歌聲、叫好聲此起彼伏,引得隔壁山坡上的運輸隊的人也都站在山坡上觀看我們所的熱鬧場麵。羅宏喜和丁小娟一開始還扭捏著,後來被大家推搡著到了場中間,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唱了一曲男女二重唱《敖包相會》。他們二人的嗓音都很好,配合得也很默契,唱完之後不僅全所同誌抱以熱烈掌聲,站在山坡上的運輸隊的同誌們也抱以熱烈的掌聲,而且帶頭拉起了歌。我們所對運輸隊的起哄給以熱烈的響應,在大家的起哄下,羅宏喜和丁小娟一直唱了六支歌,大家才肯罷休。這場晚會一直鬧到晚上十點,團裏的熄燈號響了,大家才戀戀不舍地回到宿舍,熄燈後仍興奮的不行,在那裏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直到值班人員喊了一聲“熄燈了,請大家安靜”,才靜了下來。

第二天羅宏喜找我談他準備和丁小娟在部隊結婚,本來羅宏喜的叔叔、嬸嬸和丁小娟的父母商量趁羅宏喜回來就在當地舉行婚禮算了。羅宏喜跟他們說:“我是軍人,我的婚事要給組織上彙報,要經過組織的批準才能結婚。”再者羅宏喜也想讓戰友們分享這份喜悅,於是丁小娟才請假和羅宏喜共同來到部隊。我們黨支部經過認真研究,鄭重其事地給團裏寫了報告。